那颗包子给魔尊塞到了身体里面去,谢忱山却也是不知道他究竟是吃下了,还是压根没吃。
魔尊拖长着嗓音,沙沙地说道:“甜的,像你。”
谢忱山笑着摇头,把剩下的包子都吃完。
“我身上可没有什么甜味。”他想了想,伸出来一只手,那根刚被魔尊抢走包子的触须就委委屈屈搭上来,可怜巴巴地皱成一团缩在谢忱山的手心。
谢忱山轻笑一声:“顽皮。”
却是在掌心浅浅割开了一道口子。
那根触须在血液之中滚了一圈,老老实实吮吸起来。
魔尊不愿意吞吃谢忱山的血肉,佛修自然没有逼迫的道理。只是每隔七日,他却还是会放血,甭管魔尊乐意不乐意,吃还是不吃,他便自顾自随性做着。
久之,魔尊就知道,就算他不肯动,那也是照旧如此。
便形成了这样的惯例。
趴在屋檐上默默啃包子的赵客松沉默了。
他不知该如何形容谢忱山与魔尊的那些互动,要说过于亲密,那这些一举一动皆是克制而游历,并未有过多的亲近。可要说疏远……如大师这般苦心孤诣,就为了魔尊所谓“做人”二字,寻遍了各种可能,如此循循善诱……又该如何?
魔尊身上似乎真的开始有了人烟味。
就像是疏离在外格格不入的神祗,突地被拉下了凡尘。
那种古怪怔然的感觉在他心头久久不曾散去。
“回去了。”
底下谢忱山懒懒地说道。
赵客松下意识应了一声,翻身滚了下去。
罢了。
他快快乐乐地跟在一人一魔的身后。
这些事情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现在跟着这两位,就已然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