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一只恶劣的小龙,还想从对方身上汲取更多,他凑近了他,用龙角蹭着他的脸颊:“师尊……”
“你还知道我是你师尊?”江月还眉头皱得更紧,内心很有再次把他踹回水潭里的冲动,又怕这第一次发¨情如果处理不好会留下后遗症,因为于心不忍而手下留情。
这一点怜爱却让小龙变本加厉,江月还感觉到对方口腔里的温度,虎口处的伤被龙的唾液舔过便愈合了,留下四个细小的血点。
龙角上粗砺的纹路磨着他的皮肤,将他颊边颈侧都磨出一层薄红,紧接着,他感到腰间一紧,那条漆黑细长的龙尾从狐裘下摆探了进来,慢慢缠绕、收紧,那龙尾上的鳞片冰凉润滑,带着一点未干的潮意,不断在他皮肤上摩擦,激起奇异的触感。
楚近楼身上滚烫,龙尾却冰凉,冷和热两种感觉同时包围着他,小龙拼命和他贴紧,竭尽所能,好像怕一旦松手,这到嘴的猎物就会跑掉。
“师尊……”他凑在对方耳边,低声...喃喃,“想和师尊双修……”
江月还没理会他,觉得现在的状况实在难办,光靠小龙自己肯定是平静不下来了,他得采取点什么措施。
他脑子里首先想到的,是把身上那枚“镇龙”摘下来借小龙戴戴,但细想又觉得不妥,千机阁阁主告诉他,这东西一旦戴上就不能摘下,否则“镇欲”的作用就会失效,这三千年来身体积攒下的欲念将在一夕爆发,所有的努力功亏一篑。
早知如此,他当年就该让阁主多做一个备用的。
不过,小龙这已经发¨情了,再戴还来得及吗?
江月还束手无策,有些心烦意乱,忽然他不知想起什么,抬起胳膊,五指在空中虚抓,放在含露居的那本《如何和徒弟搞好关系》便从书案上消失,隔空出现在他手中。
他将书倒着往前翻,看到最后一部分写的是“如果徒弟不是人,且突然发¨情了该如何处理”。
他一目十行地快速扫过,心道这本书倒也不是全无用处。
楚近楼还黏在他身上,嘴里不断嘟囔着“师尊”“双修”,江月还被他叫得有点烦,指尖在他喉结上一点,寒气让那代替声带的舌生花暂时失了活。
小龙突然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了,有些茫然地看着他,又觉得这种时候能不能发声似乎也影响不大,索性用肢体动作代替了语言,把尾巴缠得更紧了些。
江月还被他硌得难受,终于忍无可忍,低声道:“为师只帮你这一次。”
随即垂眸,微微地眯起了眼。
这小小龙倒是实在不小。
他今天一天产生的情绪波动,简直比过去三千年的累积还要多。
他刚把桌面上的血迹清理干净,就听到从密室里传来楚近楼的声音:“师尊,我能不能换个地方抄?”
江月还不答。
这间密室是他突破境界瓶颈时闭关用的,只有他能打开,并且在密室当中,除他自己以外,没有人可以施用术法。
小龙被他关在里面,没法动用法术,只能自己一笔一笔地抄。
想到这里,江月还眉头才舒展开一点,拿起一本书来随意翻看。
没过多久,楚近楼又道:“求你了师尊,这里好黑啊,让我换个地方好不好,当着你的面抄也行啊,我不会偷懒的。”
江月还并不想理会他的花言巧语,冷淡道:“自己把灯点上。”
楚近楼没了动静。
屋内陷入一片安静,夜渐渐深了,江月还被不省心的徒弟气得有些疲倦,准备早点休息。
像他这个境界的修真者,已经不需要睡眠了,所谓“休息”就是打坐入定,他将双手放在膝盖上,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或许因为今天杂念太多,他不由自主入定得深了些,几乎关闭了对外界环境的感知。
含露居很安全,他也不担心会出现什么意外,一直到天光乍亮,东方吐白,他才从入定状态中退出。
五感刚刚恢复正常,他就听到密室方向传来动静:“放我……出去……”
这声音格外嘶哑,江月还不禁一顿,甚至没在第一时间听出这是楚近楼,他眉心微拧,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