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三郎似乎很喜欢来这儿,他跟陈见娇说,在那日二人在此遇到,而陈见娇并不在意他的不祥之身时,他便决定非她不娶了,所以这儿对他而言意义重大。
二人成亲已经快一年了,陈见娇还是没有跟祁三郎圆房,而祁三郎也还算有耐心,并没有做出强迫她的事情来,反而有时候会想着法儿让她开心一些。
陈见娇又非没有情感的草木,当初只是不喜欢祁三郎背后说祁有望与她阿姊的是非而已,都过去这么久了,他对她的好,也足以让她慢慢地改变对他的想法。
得知祁有望与周纾还要见张鹤,陈见娇也没有跟她们聊太久,等分别后,祁三郎忍不住问陈见娇:“你……心里还有四郎吗?”
这么久以来,他都不曾问过她,如今实在是憋不住了,想听听陈见娇的心底话。
“我若说没有,你信吗?”陈见娇反问。
祁三郎心里一喜,点头:“我信。”
陈见娇没说什么,祁三郎又问:“那何时能将我装进心里呢?”
祁有望与周纾自然是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的,二人到约好的馆里后没多久,张鹤便携夏纪娘前来了。
周纾几乎是一眼便认出了对方的身份,因为张鹤身穿普通百姓很少能穿上的青衫,身旁的妇人看起来端庄大方,二人的身后还跟着随从,一看就知道来历不凡。
不过让她稍微意外的是那张鹤看起来长得很年轻,脸上干净无须,说只有三十岁,也有人信。
周纾不着痕迹了看了一眼自家的四郎,发现果然再好看的男子都不如自家女扮男装的女娇娥。
夏纪娘也注意到了这对小年轻,她的目光在祁有望的身上掠过时,有一丝迟滞。
张鹤感觉到了,低声询问:“纪娘怎么了?”
夏纪娘笑着摇了摇头:“老毛病了,总觉得长得那般清秀好看的孩子跟二郎一样。”
张鹤瞪大了双眼,说:“纪娘的眼睛那可是火眼金睛,你看得总不会是错的!”
于是也八卦地张望,夏纪娘觉得失礼,赶紧拉住了她:“你都是当祖父的人了,端着点。”
张鹤只好收回视线。
二人正嘀咕着,那边的周纾便与祁有望走了过来,询问道:“请问阁下是张承议郎张清安与孺人吗?”
张鹤之妻夏纪娘因为多种原因,也是被封了诰命的,虽然是最低品级的孺人,但是也足够令人尊敬的了。
“正是!你便是周小娘子?原来竟是这般年轻!”
夏纪娘的目光在张鹤面上扫过,后者一懵,然后赶紧道:“真是年轻有为呀!”
周纾掩嘴轻笑,道:“承议郎谬赞,晚辈还需向承议郎与孺人多多学习才称得上‘有为’。”
张鹤与夏纪娘也是在二十出头的年纪里便开始声名鹊起,所以周纾这话并不完全是在拍马屁。
二人也不觉得周纾市侩,倒是乐意坐下来与她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