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方才不是听说了吗,关于我的不祥。我克死了我娘,照顾我的乳娘也因夫家的苛待而逝,还有跟我亲近的人都不怎么顺遂……别人都害怕跟我往来,担心我的不祥会连累他们。”

陈见娇更气了:“你‘祥’与‘不祥’与我何干?我的日子是我过出来的,无论贫穷富庶、幸福悲哀、幸与不幸,都是我自己选择的,又与你何干?”

祁三郎本该难过失望的,可他的内心却高兴得很,认错道:“方才是我的不是,我不该提四郎与周小娘子的事情的。”

陈见娇见他还未认识到她为何生气,冷笑了一下。

“这事也是别人与我说的,我从未与你以外的人提过,而且我也发誓,我绝不会将这事说出去,以免给周小娘子和四郎带来麻烦。”

这话倒还顺耳,陈见娇怒气消了不少,问他:“何人与你说的?”

祁三郎道:“一位前些日子刚认识的友人。”

陈见娇没兴趣打听人家的人际关系,但是却有些忧心,连祁三郎的友人都知道了,那是否有更多人知道了此事?

她也顾不得难过了,匆匆回到陈氏那边,谎称自己身子不适,先回了周家。

这时候周纾已经从茶园处回来了,她先去到周员外跟前聊了会儿天,说明了昨夜留宿祁家别庄的内情,再回去换了身衣裳。

朱珠收拾了她换下的衣裳,问道:“小娘子,是否要还回去?”

周纾打量了这身衣裳一会儿才道:“洗干净了再还。等会儿,先去找裁缝,让人缝制一套一模一样的衣裳,届时若是祁家不收那套旧的,便还一套新的回去。”

朱珠退了下去,看见陈见娇在门前徘徊,问她:“娇娘子这是在作甚?”

“我来寻阿姊,阿姊眼下可有空?”

周纾闻声,打开窗户应道:“有何事?进来说吧!”

陈见娇有些紧张和忐忑,进去后看见周纾与从前并无半分不同才稍微松了口气,道:“阿姊,回来了就好!”

周纾只当她是担心自己的安危,便道:“昨夜因雨受困于楮亭乡,便在祁家别庄投宿了一晚,让你与爹娘担心了。”

她这般坦然地承认了自己留宿祁家别庄,倒让陈见娇有些无措了,仿佛是众人都担心这会对她造成影响,而处于话题中心的二人却并不在意。

周纾接连发问:“你不是与阿娘去赏花了吗,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阿娘与你一起回来的?”

“我身子不适,便先回来了。”

周纾诧异地拉她过来看了一眼,很快便看穿了她的伪装:“你是不适应那种场面与气氛才回来的吧!”

“阿姊知道?”

周纾不以为意:“左右不过是想替你或我相看人家。”

不过她细心地发现了陈见娇的眼眶似乎有些红,问她:“你哭过?为何?”

陈见娇矢口否认:“没有,不过是回来得急,被风沙迷了眼,揉了一下。”

周纾也没去拆穿她,道:“若是受了委屈尽管与阿姊说,阿姊虽然能力有限,但总不会让你任人欺负的。”

她虽然平日处理起公事来显得很强势与铁血无情,可陈见娇知道她私底下还是一个很温柔体贴的人的,这种温柔让人无法招架,便忍不住跟她说起了今日的事情。

周纾一言不发地听她说完,神情渐渐凝重:“祁三郎没说他那位友人是谁?”

“没说,我也没好追问。”

周纾颔首,表示自己知道这事了,又温柔地笑了笑:“多谢娇娘如此维护我。”

陈见娇纠结地看着她,小心翼翼地问:“阿姊,你的终身大事可曾考虑过要如何解决?”

就算周纾不急,也有的是人替她着急,而且周员外再宽容,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到了双十年华都未解决终身大事。

周纾脸上的神情未变,似乎一点也不在意此事,她轻描淡写地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爹娘真的要我为我挑选人家,似乎也容不得我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