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乔倒不是觉得她会移情别恋,只是去烟花之地,到底不好,听她谈无趣,就不再问了,只道:“下次莫要再去了。”
“嗯。”元莞好脾气地应了,依旧心疼自己的钱。以前不知钱财的重要性,在白楼一事里醒悟过来,钱与权势同等重要。
元乔不知她的心思,唇角弯弯,耐心地说起赵原的事来:“调令已出,再过半月你出城去等他。”
“半月是否早了些。”元莞知晓来回时间,半月内绝对不会调兵回来。
“赵原回京,肯定很多人会盯着,你提前出城就不会引人注意,你且小心些,届时我令人暗中助你。”元乔想了想,还是将话说得明白些,免得她有所误会。
如今,她体感颇多,元莞不是性子焦躁之人,也并非不讲理,话要先与她说好,哪怕她不愿意,也会从大局的角度考虑,审时度势。
元莞没有拒绝她的好意,自以为自己在外顺风顺水,可连一酒楼都买不下来,可见有多差。
她反省几日后,觉得自己需再壮大些,不能受人桎梏,冲着元乔点头:“我晓得了。”
她答应得很快,面色不豫,元乔发觉哪里不对:“你好像不太高兴?”
忙碌数日,到手的鸭子被抢了,能会高兴吗?元莞不想说丢人的事,闭口不言。
她不说,就只会令元乔担心,恐在外有人欺负她,宫外乱得很,人多嘴杂,寻常一二言语就能伤人,尤其是元莞敏感的身份,她又道:“谁欺负你了?”
欺负二字算不上,最多是技不如人,元莞羞于再说,就是不肯开口。元乔不知如何是好,将语气放作最温和:“不若你在宫里待几日,到时直接出城。”
这就不是待几日,而是待上半月。元莞不答应,她还有许多事要做,留在宫里不行,不方便行事。
元乔猜不透她的,思来想去,还是不知她为何不高兴,试探道:“你近日遇难事了?”
元莞被她看得不自然,欲回上几句,却发现她眼中皆是担忧,这时骂人就是不识好人心了,她定了定神,道:“无甚大事,我先回府了。”
“你有急事?”元乔出口阻拦,话急躁了些,待元莞回视她,又是往日端正的模样。
只是这股端庄让元莞看出些许伤心,她淡然道:“废帝一事,我早已不在意,本就血缘不正。刘氏一死,我也已放下,陛下何不放开心怀。”
元乔心中诸多心结,先帝与德惠太后是她的恩人,也是她精神上的束缚,让她得不到自由。
那日不知魏国长公主如何开解的,元乔心思放开了很多,对于这样心思沉重的人,她不知如何面对。
元乔注定不是儿女情长之人,她心中有先帝、有德惠太后、还有元氏江山,甚至囊括天下百姓,这样委屈求全于她而言,已然很不容易。
陡然打开话题,元乔面上的笑意维持不住:“你并没有放开,只是在时间里渐渐忘怀废帝的事,心中依旧记挂着旁的事。”
“陛下真的挺会异想天开,难不成我陪你一道被禁锢在这座宫城里?”元莞觉得元乔愈发看得起自己,脸皮也厚了很多,比起以前会勾人了、会说好听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