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婢女没有吩咐就进不来,元莞起身给她拍了拍脊背,故作好心道:“陛下惧内便惧内,呛到了对心肺不好,你近年来身体本就不如常人,何苦再糟蹋自己的身体,不如放宽心。”
元乔不停地咳嗽,背上安抚她的那只手拍得她心口发麻、又添了一股燥热,偏偏元莞似个话痨一般,打开话匣子就不停了,唠叨不停。
面对调侃的话,她真的是无地自容,半晌才拂开元莞的手:“你莫要说话了。”
“陛下觉得我聒噪?”元莞恍然一惊,及时道:“那我不说话了。”
说不说话,就不说话,屋内陡然安静下来。
无人开口,方才惧内的话在元乔耳畔萦绕,不如开口说话的好,只是她让人莫要开口,自己再反悔,元莞又会得理不饶人。
再看对面的人,垂首整理着今日买来的书,她想忘记‘惧内’这件事,只得主动开口:“你怎地买了这么多?”
“随意看看,还是些话本子。”元莞随口答了一句,整理才发现其中有几本书并非是她的,是撞她那人的,想必小厮分错了,她看中的几本游记也不见了,多半是被那人拿走了。
她整理着,随手翻开那几本多来的书,诗词文本,并无可读之处,随后翻了翻,诗词没有了,反出现图画。
画是一案几,几上有一女子,深衣袒露……她忽而觉得眼熟,又翻回第一页,感觉到有人在盯着自己,抬头去看,元乔双眸如秋水,正凝视着她。
“你怎么了?”
元莞被问得心口一颤,张口道:“没事、没事,你今日可回宫?”
“安排妥当了,不回宫,你好像不舒服?”元乔方才未看得清,只见元莞手中书壳写着诗词几字,并无不妥。
元莞镇定地将书一本一本整理好,放在一侧,起身向外看去:“ 我去看看意欢,你可去?”
“嗯。”元乔狐疑地看看一眼方才的书,选择跟着元莞离开。
****
昨夜就已食言,今日又半日不见人,再见到孩子,嘴巴早就翘了起来,气鼓鼓地盯着两人:“说谎就要挨手板的。”
元莞故作一笑:“挨手板就不能吃点心果子,真是可惜。”
“什么点心果子?”意欢眨了眨眼,朝着元莞身后看去,婢女手中拎着一食盒,她急忙走过去。
瞬息就不生气了,元乔忽而道:“还是孩子好哄。”
“那是,当年被你几手板就吓得乖乖回宫去了,还没吃到果子点心。”元莞哼了一声,身后的元乔就不再提了。
意欢不知长辈之间的事,拉着小姑母坐下吃点心,掰着手指算了算:“还有一日就要去上课了。”
免朝七日,资善堂也跟着不上课,意欢跟着玩了七日,乐不思归,每日掰着手指去算时辰。
见她愁眉苦脸,元莞觉得有趣:“嗯,我送你过去。”
隆安郡王几乎不管孩子,在宫里也好,出宫也罢,都不会过问一声,在元莞眼里这并非是惧内,是毫不在意自己孩子的生死。
看着元意欢吃,她想起苏颜,令人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