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竹沉默不语,元莞晓得她也是担心,开解道:“你只需照常伺候陛下就行,其余的事不要多想,学一学孤鹜。”
点到即止,不可再说,她起身离开了。
若竹不当值,殿前就换了伺候的宫人,元莞进去后,便退了出去,仅留两人。
天寒地冻,入内后不禁打了寒颤,元乔望她一眼:“莫要在外走动,等手臂疼了就后悔了。”起身走过去,握着她的手在炉火上烤了烤,道:“在意她作甚。”
“陛下口是心非,我怎地感觉你很在意。”元莞不服气,看着她眸子里染着复杂的情绪,就像云雾,缭绕不清,伸手摸了摸她温热的脸,“我们不提这事了,本就不是大事,何至于扰乱你的心情。”
“嗯。”元乔反握住她的手,去一旁坐下,将奏疏递给她。
“陛下愈发自觉了,我不过是一研墨之人,怎地就替你做苦力了。”元莞作势不收,又见她眼下乌青,手就不自觉地伸了出去,故作一叹:“罢了、罢了,就当我心善。”
两人处理得极快,黄昏之际就轻松不少,元莞空闲之际,就想起昨夜的事,握住她的手,望着纤细指尖上细细的指尖。
大宋女子爱染丹寇,元乔并没有这个习惯,只是长时间忙碌后没有打理,指甲就长了些。
她盯着看了会儿,认真道:“正好无事,我替陛下修一修指甲?”
一句话就令元乔想起昨夜的事,猛地将手抽了回来,“不用。”
“当真不用?”元莞试探她,低笑几声,“陛下不用害羞的,那本诗词竟然没有看,看来你很正经,更像白纸,任她挥墨,这样也好,嗯、很好很好。”
元乔矜持,忍不住拿眼看她:“你要怎样?”
“剪指甲啊,修一修就好。”元莞把玩着她的手,指腹在她指尖处摩挲,而后当真让人去寻剪子来。
这些小事本该是宫人来做的,她揽上身,元乔总觉得哪里怪异,不敢让她动手,道:“我自己来。”
“自己来不了,左手能剪右手吗?”元莞握着她的手不放。
元乔被她小觑着,回道:“自有宫人在。”
元莞坚持:“我剪得比宫人好。”
元乔抵触一阵后,终于是败了,眼睁睁地看着她剪了指甲,嘴里嘀嘀咕咕,也听不大清楚。
指甲没有剪完,意欢午睡走进来,见到小姑母小心捧着大姑母的手在剪指甲,想当然就把小手伸了出去:“我也要剪。”
说得元乔一颤,顺势就将手收了回来,推了推元莞:“给她剪。”
元莞哪里肯,“找你乳娘。”
意欢瘪了瘪嘴巴,蹭到元乔一侧,后知后觉地给她请安,而后才道:“大姑母,近日能出宫玩吗?”
“你又想吃什么?”元莞想当然就问了一句,瞧了一眼元乔守藏在袖口里的手,还没剪完呢……
“好久没有出去玩,甚是想念。”意欢鼓着腮帮子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