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未曾开言,下间就已经闹了起来。
上官彧轻咳几声,一旁的周晋就不说话了,连带着苏闻都开始明哲保身。
如今的局势,皇帝手握兵权,宫城军防稳固,御史台不过一众文臣,闹翻了天也是无用,虽说御史台有上谏的作用,可规劝皇帝。
然文臣嘴皮子再厉害,抵不过武将手中的刀,醒悟过来的朝臣都已经偃旗息鼓,未曾醒悟的迟早会被皇帝秋后算账。
争执一番后,皇帝静静品茶,等朝臣平息后,才吩咐退朝,连余光都未曾留给御史台。
御史中丞被无视后,气得脸色铁青,拉着苏闻想诉苦,可惜苏闻先走一步;又想找上官彧,却见上官彧追着陛下脚步而去,只留下一背影。
他重重一叹气,周晋此时走向他,拍拍他的肩膀:“中丞该歇一歇了。”
“歇?陛下做下荒唐的事,娶废帝,不顾宗法社稷,我等如何歇。倒是周相,毫无规劝陛下之意,枉顾人臣的本分。”
御史中丞心中憋着一团火,又看不惯周晋,当即就骂了。
周晋浑然不在意,大婚之事铁上钉钉,就凭三言两语是无法更改的,他抹了一把面上的唾沫后,笑回:“中丞辛苦了,您继续。只是您对中书手下留情些,莫再寻麻烦了。”
呛了一句后,御史中丞拂袖而去,不愿同周晋为伍,反是周晋悠哉地朝政事堂走去。
他这步棋走对了,元莞为后,无异于是他最大的后盾。
大兴殿内的事原封不动地传到元莞耳中,她在看着福宁殿内的摆设图纸,闻言看向转达的元乔:“陛下这招扮猪吃老虎从哪里学来的?”
“同你学的。”元乔淡淡道。
元莞反驳道:“我可没有扮猪吃老虎,本来就是猪……”
不对,她不是猪。
“嗯,你本来就猪,不用假扮的。”元乔弯眉附和,惹恼了这人还要提防她来报复。
时日久了,她俨然不再吃自己的亏。元莞眄视她一眼后,大方不同她计较,问起豫王的事:“封地如何了?”
“在掌控之中。”元乔往一侧挪了挪,目光落在她的袖口处。
“陈砚办事这般迅速?”元莞见她这么警惕,就故作大方地不在意这件事。
元乔解释:“封地上的事,元清不清楚,一直以来封地臣下都只听他父亲的吩咐,当年他赶来临安城,在封地留下几名心腹,如今已有三年,封地政务依旧不在他的掌控中。他似是等回封地,再夺权,眼下人刚到封地上,棘手的事多如牛毛,陈砚不过是快了一时。”
只能说顾此失彼,元清只当能长久留在临安城,对封地政务并不上心,让陈砚得了空隙。
元莞若有所悟地点点头,“也可,陛下不怕狗急跳墙?”
元乔淡然一笑:“且由他跳去。”
“跳完了陛下收拾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