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乔行事,不达目的不罢休,看着温和,然结果没有改变,比起以往,手段更高明了不少。
面对这样的皇帝,他怀念起先帝。
元乔不管他如何想,收了奏疏后就打发几人离开,又不忘提点几句:“几位也是重臣,不该长叛军的志气,而灭自己的威风。”
几人面面相觑,孤婺捏着时辰请他们离开。
出了垂拱殿后,脸色都青了不少,追着苏闻询问如何是好。
苏闻被问得不耐烦,便道:“临安城固若金汤,就凭他们乌合之众也能颠覆?”
一人道:“话虽如此,如何抵得过他们人多势众?”
“就是就是,临安城内兵马不足,恐是打不过啊。”
苏闻没好气:“你们怕什么,皇帝都不急,你们急什么?再看看中书,人人安定,你们多学学。”
说过之后就甩袖离开。
中书内多是文人学士,饱读诗书,反比枢密院内众人心安得多,苏闻想想就气,比起上官周晋二人,他在皇帝面前愈发不得用了。
几人对话被暗处看热闹的元菀听了去,她望着几人窘迫之色,无奈摇首:“他们哪里是怕朝堂如何,分明是担心自己前程罢了。”
“朝臣大多如此,陛下心如明镜。”孤婺跟着开口。
元菀眼皮子颤了颤:“你拍马屁的本事愈发了得,进步很多。”
羞得孤婺一句话回不了,只能干干笑着,望着他“”大步离开,回自己的延福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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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夜明星稀。
赵府大门被人敲开,赵原不当值,接到拜帖后大步走去花厅。
厅内坐了一胡须儒者,面貌清秀,一双眼睛却是十分锐利。他不敢疏忽,打起精神去对话。
儒者见到赵原来后也不起身,只淡淡道:“多年前指挥使打死一人,后被废帝求情才留一命,如今和废帝之间想来感情深厚,来往密切。”
话毕,儒者才起身,手中递过去一叠书信:“这都是指挥使与废帝之间的书信来往,想来不陌生。”
他来势汹汹,又有准备,赵原不敢多话,接过信后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你意欲何为?”
“我奉主上之命前来招降罢了,只要你认清局势,来日主动打开城门,这些事便不会有人知晓,您依旧是城防军的指挥使。”
赵原握着书信,沉默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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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乔今夜回去得颇晚,晚到元菀撑不住先睡了。
就连睡了都没安好心,整个人梗躺在榻上,没有元乔的容身之地。元乔也不讲究,捏着鼻子将人唤醒:“你一人睡了,我睡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