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元乔轻松一笑,不见从前的扭捏羞涩。
“陛下这是看了不少诗词,改日借我看些,如何?”元菀握住她的手,后退几步,端然坐在榻上。
她接受元乔的撩拨!
底气十足的人作出很平静的动作,让元乔心里有些发慌,沉吟须臾,认真地改口:“我还未曾沐浴。”
“那可要去帮你?毕竟这是我该做的。”元菀扬眉得意一笑,语气友好,面色十分乖巧。
她这模样,让元乔不知怎地想起笑面虎一词来,道:“少装模作样。”
“也可,更深露重,我侍寝可好?”元菀懒得再说,伸手将人拉了过来。
简单、粗暴。
一夜低吟后,元菀起得很早,皇帝安静地躺在榻内,起身之际,孤婺凑过来:“您去何处?”
“钓鱼,你可去?”元菀换了一身小郎君的衣裳,面色清秀,肤色白皙,一双蓝眸出卖了她的身份。
孤婺道:“只要您不出宫,去哪里都成。”
“魏国大长公主约见我数次,总该见一见的。”元菀整理了自己的襟口,扫了孤婺一眼,吩咐他:“不许告诉元乔,不然把你丢出宫城。”
元菀说到做到,皇帝向来不与她争,久而久之,亲近之人都晓得元菀的命令与皇帝无疑。孤婺不敢惹恼她,只委婉规劝:“您何必去自取其辱。”
“你见我何时吃过亏?”元菀反问。
孤婺小声开口:“您上次被齐国侯……”
欲言又止,只在提醒。元菀故意恍然大悟,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不说我都忘了,我不与胆小怕事的人计较,多没风骨。赶紧让路,我要出宫。”
孤婺无奈,唯有让路,又恐出事,让殿前司的人紧紧跟着。眼下局势恶劣,不用想也知晓魏国长公主意欲何为。
他不敢当真瞒着,在皇帝醒来后,直言此事。
元乔坐在妆台前,闻言未曾改颜。梳妆的宫人惶惶不安,觑了一眼铜镜里的皇帝,手心都渗出了汗水。
与此同时,孤婺也捏了一把汗水,等得焦急之际,皇帝徐徐出声:“传话给魏国长公主,满府安危系于她一人。”
皇帝素来不是绵软的性子,孤婺早早就见识过,听了吩咐后也未曾惊讶,思考须臾,顺势将齐国侯的事一道说出。
元乔略微有些惊讶,亦明白齐国侯是因当年退婚之事而耿耿于怀,胆小怕事之人都晓得踩一脚,遑论其他人。
妆成后,宫人退下,她才看向孤婺:“你去传话,齐国侯一事我自有分寸。”
孤婺屏住呼吸,俯身退出去,赶到魏国长公主府之际,元菀才饮了盏茶,魏国长公主到口的话还没有说出来。
内侍匆忙而至,魏国长公主心道不好,踌躇之际,孤婺直接走进,气势颇足,元菀睨他一眼,没有在意。
魏国长公主并非莽撞之人,跟着孤婺离开,留元菀一人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