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蕊将白纸层层剥开,入目所见的蜜饯并不比京都精致。
手指抵唇,蜜饯入口,扑面而来的甜腻之味更是算不上好吃,却让她心底波动的厉害。
幼时生病,不爱喝药时都是娘亲准备蜜饯哄着她去喝,后来娘亲走后她自己也学会了在喝药前备上这些。
她本是习惯了,也觉得不算什么大事。
可当有人再次为她递上了蜜饯时,那些在经年往日中点点滴滴累积起来的委屈不知怎么得,在此刻全然放大。
使得她几欲控制不住这崩盘的涌动。
奚蕊垂着头,感觉眼眶酸得紧,只觉得自己无比矫情。
正在她想着怎样压下这股酸涩时,眼前男子俯下了身,同她对视。
“怎么了?”祁朔眉峰紧拧。
明明是很平淡的一句询问,却让她好不容易平息的翻涌情绪在顷刻间功亏一篑。
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落,她忙乱着用两只手背不停擦拭,却如何也止不住。
肯定是不能承认那般矫情理由的。
“太......太难吃了呜呜呜......”
“我......我就没......没吃过这么难吃的蜜饯呜呜呜......”
祁朔:“......”
他多少是有点不能理解的。
可眼前女子的哽咽却愈发难止,听得他有些心烦意乱。
人真的能被难吃到这般地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