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束家兄弟’几个字时,祁朔微不可见的蹙起了眉,转过身,在见到那串贝壳手串的瞬间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排排精致的小贝壳约莫只有指甲盖的大小,可那上方的纹理清晰异常且没有半分瑕疵,一看便知是经人精挑细选过的。
贝壳碰撞出悦耳的敲击声,掩盖于其中的翡翠玉符吸引了他的注意。
这物什,他曾在奚蕊的脖子上见过多次。
文茵站在门口许久,想到昨日夫人出门的本意,终是鼓足勇气又折了回来。
她抿了抿唇,又深吸一口气道:“公爷,其实夫人昨日出门......便是想寻些精美的贝壳串成串后赠予公爷......”
“......您手上所持的玉符是夫人娘亲留下的遗物......夫人还说赠给公爷便不觉得心疼......”
断断续续的一番话使得那握着手链的大掌蓦地收紧,男子原本平淡的双眸略微颤动。
文茵头埋得很低,她见不到祁朔的反应,又为自家夫人忧心,只好继续道:“夫人也不是故意要随处乱跑......”
“我知道了。”祁朔眼睑抬起,指腹摩挲着玉符的细纹。
即使在旁人看来他的语气依旧无波,可那心底蔓延开来的莫名钝感却只有自己知晓。
忽地想到昨夜小姑娘在他身下时,那倔强着含泪的瞳孔,以及凌乱的步伐与落寞的背影。
手掌收拢地愈发紧,微黯的瞳孔泛着幽幽沉光,他感觉胸口仿佛有些密密麻麻的针扎过,不轻不重,却使人难耐异常。
这种感觉从未有过,陌生又心悸。
*
奚蕊多少是有些饿了的,她坐在床上屏息凝神,又环顾四周,放慢动作地下了床。
这件房间除了薄被与枕头再无其它,甚至连面铜镜也没有,委实荒凉得紧。
但即使没有铜镜,根据自己眼皮的沉重程度,奚蕊也能预料到大抵是个怎样的红肿惨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