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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医馆。
老医者满脸凝重地为躺在床榻上不省人事的女子号脉。
只见她双目紧闭,嘴唇毫无血色,单薄的身子甚至都不能将被褥撑起弧度。
春月在一旁双眼哭肿得像核桃,手却紧拽着身旁男子的衣摆,小声啜泣道。
“季……季公子,你可不可以不要去告诉世子爷,世子妃她……她是偷跑出来的,若被发现了怕是……”
“.…..行,我不去。”季北庭颇有些无奈地瞧着自己那被拉扯住的衣角,“但是你先放开我?”
方才路过,恰巧见着江予沐即将晕倒在地,便顺手搭救了一把。
但眼前之人好歹是安阳世子的妻子,自己这般已然不合礼数,便欲遣人通报给安阳侯府,却不想被这小丫头死死拦着,怎么也不让他走。
春月抽抽嗒嗒,将信将疑地瞧着季北庭。
“这位公子。”突然老医者起了身,摸了两把胡须,略有些指责地望向季北庭,缓声道,“尊夫人此胎脉象虚浮,宜静养,不可让她悲伤过度。”
季北庭:“.…..”
“我……”
“哎——”老医者自顾自地叹了口气,又上前开了药方递过去,并拍了拍他的肩,“老夫懂,年轻人嘛,难免容易气血上头,但对待夫人还需多些耐心和担当,小两口哪有什么床尾和不了的事呐?”
“……”
“不过老夫倒也不是那个意思,虽尊夫人身孕已过了三个月,但她身体虚弱,有些事还是节制些,少来为好……”
“.…..”
老医者还在絮絮叨叨,季北庭微阖眼帘,握拳抵着唇,听地头皮发麻,眉头拧得像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