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萧凌使用猛火油柜脱身,伤及了许多无辜百姓,倘若不是祁朔率领镇北军及时援救,恐怕死伤更加惨重。
而也正因如此,他的整条右臂都受了很严重的烧伤。
奚蕊初见时强忍着泪意才没哭出声,可饶是过了几日,再见时还是忍不住酸了鼻尖。
“疼吗?”她轻轻点涂着狰狞的伤口,边吹着气,状似无意地问道。
祁朔任由她扯开自己的外衫,又卷起中衣的袖口,垂眸缱绻:“不疼。”
奚蕊听着响在耳畔的柔音,心口泛涩。
“你......”
“我......”
二人同时出声又同时止住,奚蕊缓缓抬眸,对上他宛若星辰的黑眸,浅笑:“你先说。”
祁朔摩挲着她的脸颊:“我可能要离京一段时间。”
虽然早有猜测,可当真的听到时,奚蕊还是感觉呼吸一滞。
“嗯。”她微阖眼帘,极力稳住声线,“去多久?”
“少则数月。”
战争向来残酷又充满变数,他没有往后说,她也没有往后问。
“那我......等你回来。”奚蕊垂头多眨了几下眼睛,将那快要溢出的水汽憋回,然后倏然抬头,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我方才来时见着你手下似乎有个小将军,很是意气风发呢。”
祁朔闻言狭长的眼尾眯起,单臂一收将她提起,又落座到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