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
果然,她就知道。
压抑许久的泪意在得到肯定答复时终究控制不住。
水汽溢出眼眶,她蓦地抽出被他压住的手,复而学着他素常的模样,咬住了他的耳垂,又轻轻呼气:“要我。”
感受到男子遽然僵硬的身子,她更加变本加厉。
奚蕊知道他如此轻描淡写的‘离京一段时间’代表的实则为平复叛乱,以换大丰安稳。
她也知道自己作为大丰战神的妻子,最不应该有的就是想要留下他的私心。
家国大义面前,他这样的男子不该、也不能被儿女情长左右。
她太清楚这些道理,可清楚与做到却又是两种情形。
当年镇北军凯旋还朝,她以为所有征战都已经结束,却不曾想,有朝一日,还会出现内乱。
亦不曾想,当初那个她害怕如斯的镇北军首领,如今成了自己心尖上的人。
只是她依旧害怕,害怕他会受伤,害怕他......再也回不来。
......
奚蕊被祁朔从桌案带到旁边的软榻,又握住她的双臂翻转着换了个位置。
她咬着他的肩背不停地小声啜泣,是难捱,也是心疼。
好在可以趁此机会没那么明显地宣泄自己的情绪,还有自己舍不得他的那一点点私心。
“我......我没有喝避子汤了。”
小姑娘断断续续的声音微不可闻,却使得祁朔在最后一瞬骤然撤离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