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只是故作遗忘没有去喝那羹汤,果然瞧见了她不过眨眼的咬唇,那是她紧张的小动作。
她在害怕, 害怕什么呢?
指节收拢到泛白,江予沐被他强硬提起,被迫抬起头颅,嘴唇如溺水般张起,只剩脚尖堪堪点地,挣扎的双手逐渐脱力,她的意识开始溃散,却又觉得有些释然。
季北庭应该脱身了吧。
他也本不该来的。
好在自己没欠他什么,这一切终于要结束......
“萧世子,两军交战各凭筹谋,何苦为难一介受人胁迫的女子?”
突然一道清朗的男声循着清风徐来,如同山泉击石,打破了方才的肃然。
周遭侍从闻声唰唰几下抽出长剑,数十双眼睛左右环顾,却都没有看到来者何人。
萧凌瞳仁微瞥,只见一袭黑红交织的身影从房顶掠下。
男子浅勾着唇,微扬眼尾,负手而立,蹭蹭几声,侍从将他团团围住,又将刀剑齐架在他的脖颈。
萧凌松开手掌,江予沐瞬间失力跌落在地,空气大口猛灌入肺使得她剧烈咳嗽不止。
“季北庭。”他眯起眼,又扫视匍匐在地的江予沐,刹那间可怖的猜想席卷脑海。
“你们......”
萧凌蹲下身子,一把扼住江予沐的下颚向上别起,逼她同自己对视:“什么时候开始的?”
男子墨瞳中染起烈焰,她后仰着头,秀气的眉头拧紧,滢聚水色的眸子却斜看着不远处的季北庭,心蓦地揪住。
如此自投罗网......他是疯了吗?
季北庭亦回视着她,脖子上的把把利刃冰凉地贴紧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