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在其他不可知的地方又有多少暗中联结?
祁朔问:“陛下可还记得十年前走私官盐一案?”
裴云昭点头:“自然记得。”
十年前他还是个皇子,说起来此案也是他被册为太子之关键。
彼时盐课提举司提举以公谋私,私下走通数十万石官盐,因案件涉及极为重大,最终由大理寺、刑部及都察院三司会审判决。
“三司会审终判抄家流放,因这位提举是南平王门客出身,南平王裴益川为避嫌以示忠诚甚至离了京都,回封地,不问朝政。”
季北庭接着道,“最近丹阳亦出了私盐流失一案,虽数额不及十年前庞大,但日积月累也并不算少。”
裴云昭面色凝重,如此联系起来,十年前那案中疑点颇多,譬如盐科提举司只是从五品官职,又如何有那样大的人脉流通私盐?
当时只判了他一人,如今想来约莫只是个替罪羊。
可大理寺复案时却并未提及此中蹊跷。
“朕见大理寺卿行事简朴,敢说敢言,并非汲汲于富贵之人。”裴云昭蹙眉,“倒是听说最近不断联系京中四品以上大员于府中作客,意在议亲?”
怀疑的种子一旦落下,其他种种便均像有意为之。
季北庭偷瞄了祁朔一眼:“大理寺卿位居三品,想寻个门当户对的亲家也实属正常。”
裴云昭不语。
大理寺掌管所有重要刑狱案件审理,其实权颇大。
在他现下想要肃清朝中腐败风气之际,突然发现了这肃清源头都可能有问题,其事态凝重可想而知。
再者大理寺卿议亲对象先是吏部尚书,现又是其他高品官员。
在此关头两家先帝提拔的老臣结亲,让他不得不思其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