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男子不便入内又因着方才均挂了彩,在听到崔老太太暂且无事后便才想起来去处理自己的伤口。
室内缭绕着淡淡的药香,奚蕊陪在崔老太太床边帮衬着舅母们煎药喂药。
她抿抿唇欲言又止,终是大舅母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将药碗递给二舅母,嘱咐了两句便拉着奚蕊到了外间。
“......大舅母,那管爷是……?”她终于将憋在心中许久的话问了出来。
大舅母叹:“是县太爷那边的人。”
奚蕊却不解:“这是为何?按照大丰律法官员是万万不可私下受贿的。”
“蕊蕊,你还小,不懂其中复杂。”大舅母为她抚过发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奚蕊拳头攥紧:“若是爹爹知晓定不会让他们这般为非作歹!我——”
“此事可千万别告诉奚大人!”大舅母闻言色变,急忙打断她。
“为何?”她疑惑。
“崔府的事就别麻烦你爹了,总归是关联不多。”
奚蕊下意识想要反驳,却又想到自她母亲崔绒离世后,崔家便和奚家来往甚少。
似乎除了与她相关,他们都默认早没了这门亲家。
见她缄默,大舅母摸了摸她的头,不再言语。
随后奚蕊跟着出去收拾外室狼藉,看着满地脂粉碎末,她边收拾,心底泛起阵阵酸涩,无力却又无可奈何。
没事,这些还能再做,她如是安慰自己。
只是事情并非她想的那样简单,崔家向来不屑于去私下行贿,也不愿讨好县官,在县太爷眼中是不折不扣的硬骨头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