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般亲手写家书的真心终究是错——
“夫人,公爷是去筑堤,不是游玩。”文茵无语。
哦,也是。
算了,她是位蕙质兰心的妻子,要宽容大度,不能在乎这些小事。
为自己安抚再三,她继而支棱直身,却又是一日提笔与纸相顾无言。
奚蕊觉着坐到这副桌案上便已经感到痛苦万分。
一定是这桌案位置有问题!
“文茵,阿绫——”她扔下笔杆,再次将身子往后靠向椅背。
“夫人有何吩咐?”
奚蕊指了指桌案,又朝外看了看,道:“把它搬到外面去。”
“这地方风水不好,影响我发挥。”
文茵、阿绫:“……?”
……
暮晚星眠,晚风和煦,奚蕊趴在桌案上一觉睡到了天荒地老。
枕在手臂下的几沓信纸皱皱巴巴,丝毫没有想要捋平的迹象。
她睡得极沉,以至于门外的动静都没有将她惊醒。
下人们见公爷回来刚想迎去,却见他伸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复又将马交予德元拉走。
祁朔进门时,便见着庭院郁郁葱葱的松柏树下,小姑娘弯腰趴在桌上,小脸因着睡意微红。
她着了身藕色长裙,满头青丝由一根绯色发带松垮系起,随着晚风轻轻摆动。
忽地,一片绿叶自半空中飘落划下,略过她的耳垂,又到颈间,然后跌下尘土。
似是有些不适,她的睫毛颤了几颤,终于睁开了眼。
于是祁朔在她眼中见到了熟悉的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