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午膳时,祁朔坐在她侧首,奚蕊甚少与他一道用膳,本就有拘束不说,又想到方才之事,心下更是底气不足。
德元在侧服侍午膳,见着气氛低沉,便笑眯眯地开口缓和:“夫人今晨出府看着很是愉快,可是又看上了什么物件?”
这几日因着整理国公府的原因,奚蕊同德元走得很近。
且与账簿相关之事她请教也颇多,而先前每每看上了什么适合摆在府里实惠又精致的物件奚蕊都会亲自去探查一番。
是以,德元对这位小夫人印象极好,说起话来也亲和许多。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奚蕊刚刚平复好的心情又开始惶惶郁闷了起来。
她握着筷子的手无意识扒拉着碗中的饭粒,扯唇笑道:“没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闻言祁朔多看了她一眼,又见她忽然抬眸望自己,黑白分明的眸中带着丝丝谨慎。
与其从别人口中听些添油加醋之言,不如坦白从宽。
思及此,奚蕊又紧了紧握着筷子的手指,鼓起勇气道:“夫君......若妾身做了什么抛头露面之事,你当如何罚我?”
“何事?”
“就......就是刚刚遇上了指挥使夫人,妾身,妾身让她向妾身行了礼。”她磕磕绊绊着开口,说完才发现自己好像没将事情的重点讲出来。
她再次抬头,对上他瞳孔时,却又不敢再说了。
好像,似乎,大概,就是这个事实。
奚蕊抿抿唇,饭也不敢再吃,只等着他斥责她的举止乖张。
“嗯。”他轻轻颔首,“本该如此。”
奚蕊惊愕睁眼,都快以为自己听错了。
祁朔抬眸看她,复而又道:“你是陛下亲封一品诰命,旁人对你行礼,本该如此。”
本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