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草药之气萦绕在狭小的内室之中。
而那本该因腿伤卧病不起的江父此事却倚着躺椅轻抿浅茶,丝毫没有重伤未愈的虚态。
“那个臭丫头还没来?”他随口吐掉沾染在唇边的茶叶,下压的眼尾中满是不耐。
“儿子早先便说三妹嫁入侯府后恐是难以管教,如今竟是连爹的话都敢不听了。”一旁的江烈跟着蹙眉附和。
江父撇撇嘴还想说什么,忽地传来了前厅丫鬟的声音。
“世子妃来了——”
江父面色骤变,赶忙起身卧躺到了床榻之上,又命小厮将室内的药气扇地更浓郁了些。
江予沐来时便是见着自己爹爹这样一副面无人色的模样。
她刚想开口便被江烈阴阳怪气噎了一句:“三妹还知晓爹爹躺在床上啊,我还以为三妹入了侯府便忘了我们江家。”
江予沐眉头微蹙:“大哥这是什么话,我如今已是嫁人之身,出府本就不易......”
江烈冷哼:“惯会寻些托辞。”
江予沐面色白了白,不想再做解释:“爹爹的腿为何还是没有好转,前几日不是请了郎中?”
“郎中有什么用?不过是讹人银钱罢了!哎我这腿......”江父面色惨白着瞪了眼江予沐。
她抿唇顿了后面话头,见状也多少明白眼前之人心里打着什么算盘。
“大哥又欠了多少钱?”
没想到她会这样直白地戳破这层窗户纸,江父有片刻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