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不是这几日相处,他倒是真的快信了眼前之人会一直如软柿子般任人揉捏。
至少在对于国公夫人的事情上并非如此。
沉吟半响,萧凌俯视着她,忽地哼笑一声,道:“那便辛苦吾妻。”
*
傍晚的微风吹动轩窗上悬挂的风铃带起阵阵响动。
奚蕊手持研钵认真捣鼓着手中粉末。
那日离宫时林知眠为转移她注意力时,所提过想要她快些好起来,亲手制胭脂予她。
当初答应了人家,奚蕊现下又确实无事,想起此事便动起了手来。
虽手中动作不断,可那盯着钵体的瞳孔中很明显早已神游到天外。
“嘶——”
一个不小心棒杵戳到了指尖,奚蕊瞬间回神,吃痛着将手指抿到口中,待那股痛意缓过,才松开了唇。
她机械地将研磨好的粉末装置锦盒,又压实了些,最后封上了口才算完成。
指尖拨动着那小巧的盒子,奚蕊趴到桌案上歪着头眼角眉梢间皆是愁色。
避子汤的事情祁朔替她揽了全责,就连太皇太后都不知是如何被说服了,还遣了好些宫人为她送来了许多补品,并宽慰她好生养着,不急于一时。
而他更是从未指责半句。
所有事情和先前并无不同,明明......明明一切都没有问题的......甚至还要比她想象中更好。
可她心中却隐隐觉着有什么东西变了。
至少,他现在都没怎么......碰过她......了......
想到这般羞耻的事情竟是她心中最疑之点,奚蕊烦躁着猛搓揉了揉脸。
啊——
内心是无声的呐喊,忽而袖摆一扫,那研钵遽然落到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夫人出什么事了吗?”听到动静的文茵立马探头紧张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