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半夜, 她隐约听到窗外下起雨, 噼里啪啦的, 脸颊上也有一点冰凉的触感,她皱了皱眉头, 迷迷糊糊醒过来,揉了揉眼睛。
只见黑暗里有一双眼睛锃亮的,好像小猫一样发着光, 是个人坐在床上, 影子朦朦胧胧的,他看到她醒来,受惊一样把手缩了回去。
逢喜方才脸上冰凉的触感,应该就是他的手指。
她吓得浑身一抖,忍不住用力捏了一下萧琢的手, 床上坐着的那个人便痛呼一声。
“萧琢!”逢喜听到声音,一下子回神,高兴地语无伦次,“你起来了,你吃饭吗?”生怕这是梦,于是她又掐了一把自己。
疼!他真的醒过来了!
她,她就知道萧琢一定会醒过来的,萧琢自小在宫里挨打受冻地长大,虽然胎里不足身体孱弱了许多年,但却韧性十足,怎么折腾硬是死不了。
他死不了,他命硬,他没事……
逢喜没忍住,扑上去抱住他,眼泪才肆意地往下淌。
她哭了有一会儿,才意识到事情好像不对劲,萧琢怎么一直不说话?
逢喜抹了一把脸,于是连忙跑去点灯,要查看他的情况。
在床边坐了大半个晚上,她的腿酸麻无比,刚站起来,还没走出两步,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膝盖跟碎了一样疼,她也顾不上,甚至没吭声,连忙爬去把灯点上。
她回来的时候,见萧琢抱着被子缩在床角,目光闪烁。
他昏迷的七天半里有三天高烧,逢喜心里一咯噔,怕不是烧坏脑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