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叮嘱钱家万万不可给郎君进食,但那个郎君的母亲不听劝,偷偷给钱郎君喝了一碗鸡汤,当夜钱郎君人便没了。”
许三见周辰砂脖子里的血肉虽有腐烂,但未见中毒之迹,于是解开周辰砂的衣裳,将刀对准他的胃上方三寸。
“钱家急忙召他过去,那时候天才刚刚亮,我怕他忙起来吃不上饭,于是给了带了两个糖饼。”
“我等了他一夜,第二天早上的时候,他被钱家抬回来的,他们说他突发急症,人一下子就没了……”
“他人叫辰砂,也就是朱砂,他说这个名字辟邪扶正,万恶不侵。”周参参轻笑了一声,带着些自嘲:“我不信他是突发恶疾死的,我怀疑是钱家害了他,于是告到了知府上,但知府那里根本查不出什么异常,匆匆剖开他的肚子检查一番,便认定钱家说的对。”
周参参的故事讲完了,她在刑部穿梭的这些日子,无论遇到刑部的大人们也好,还是刑部扫地的下人,都要抓着他们一边哭一边讲。那些人早就听得不耐烦了,她却还是一遍一遍讲。
逢喜掏出一个帕子放到她手里,示意她将眼泪擦擦。
她没法劝,也没那个感同身受的资格去劝。如果周辰砂不死,他们今年就该成婚了,会很幸福地生活一辈子。
周辰砂去给病人看病,周参参便在家做一桌子饭等他回来,晚上的时候,两个人一起在灯下下棋、看医书,或许还会生两个孩子……
许三面色依旧如常,破开周辰砂被缝合的歪歪扭扭的肚子,检查他的肠胃,忽然眉头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