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之内忌酒、忌辣、忌海鲜羊肉,不怕死也可以不忌。”
林嵌音打了个哈欠,托着下巴坐在一旁,看着那位高冷又阴翳的刺青师结束了手上的工作,将一瓶药膏放在桌上推到程奕言面前叮嘱他,话说到这里顿了顿,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朝她看了一眼,才慢悠悠地继续说道:“有些事儿呢,最好也能忍就忍着点,实在忍不了起码等到伤口结痂再做,小心流汗太多创面感染。”
手腕严严实实缠了一圈的男人一一点头应下,听到最后却敛起了眉,音色稍有些冷,听起来染上了几分点到为止的不悦与警告:“谢晨。”
那位刺青师大概也没想到他的态度会忽然冷下来,愣了一下,又看了看林嵌音,脸上的表情说不好是惊讶还是什么,摸了摸鼻尖,低声说了句“抱歉。”
程奕言没再说话,只是伸手拉起还坐在一旁发呆的她朝外走去。
林嵌音跟着他出了刺青店,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绷紧的小臂和裹得严实的手腕,眨巴了两下眼睛:“原来你们认识啊?”
刚刚他好像叫那个人“谢晨”来着。她就说程家小公子怎么会忽然莫名其妙跑到这种地方,莫非是舍己为人照顾熟人生意?
长眉闻言微微敛了起来,男人脚步顿了顿,侧头朝她看了眼,却是答非所问:“他说话一向都是这样,冒犯到你的地方,我替他道歉。”
冒犯……到她?好像也没有吧?林嵌音“啊——”了一声,心思全然没在当下和他的对话上,想起他刚才还让她发挥想象力帮忙设计刺青图案,就觉得程奕言今天可能是抽了什么邪疯——“你……呃,你今天没事吧?”
程奕言却摇摇头没接腔,只径直打开了车门,侧过身来看她:“去吃饭?”
本来她并不饿,但纹身毕竟是个精细活,虽然程奕言最终只是在手腕内侧细细地纹了一道花纹,但那个叫谢晨的也忙活了好一会儿,她在旁边看都看饿了,现在有现成的午饭可以蹭,当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那人微蹙的长眉才稍稍有些松动,薄唇弯起一道好看的弧度,声音也轻快了几分:“走吧,带你去找点好吃的。”
车子拐过几道弯,很快就停在了街边一家民国装修风格的餐厅旁。
两个人才刚停好车子,便有门僮一路小跑地从门口的台阶上迎了下来,毕恭毕敬地打开了车门,只是没等说话,就被程奕言冷眼望过来看的视线噎在了喉咙里,见对方略有不耐地扬了扬手,立刻灰溜溜地站回到门口将他们让进去,然后抬手对着别在衣领上的对讲低声说了句什么。
几乎是肉眼可见的,一楼几乎所有的侍者都站直了身体,有意无意地朝刚进了门的两人投来了目光。
那人倒是见怪不怪,只漫不经心地环视了一圈,对着其中看起来像是管事的那位点了点头,便旁若无人地拉着她朝临窗的某个僻静角落走了。
出门吃饭很少见到这种阵仗的林嵌音不禁扬了扬眉:“怎么回事,你是熟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