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法拘之,以刑止之。"
顾衍原本认真的表情忽然就破了功,‘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哈哈哈哈,阿正不亏是赢姓子孙,有乃祖之风!”此时的人对王上恐怕没有多少尊敬,顾衍这样说算不上僭越。只是赞叹嬴政真不愧是秦人子孙罢了,就是他当着嬴政的面说如今的王上不好也不会招人非议。
不过,这样的话倒是让嬴政高兴了一阵。上辈子受困于那些不轨之徒对自己身世的揣度,他很在意自己的血脉问题。如今被一个不知他过往的人如此说,他是高兴的。但,这高兴没有冲淡他感受到的顾衍对他的方法的不赞同。
“先生似是不乐?是学生哪里答错了吗?”他忽然绝对自己这位小先生很有趣。毕竟,他是个执掌秦国,一统江山数十年的王。如果他能不伪装的和对方流畅交谈,那对方至少得是范蠡那样的吧!
可,对面那个妄图教导他的人只是个十岁的孩子。
嬴政眯起虎目,打量着老师。他是不是可以怀疑对方的真实年龄......
“如今倒是晚了,你远道而来恐还未洗漱。明日清晨,我再与你说我之答案。”顾衍没有说嬴政的对错,只是说自己有不同的答案。
嬴政当然没有异议,对于有才之人,他是非常有耐心的。
......
山上的春天比山下来的要迟,冬雪还未尽化,但河流已经感受到了季节的变化开始慢慢的同届。小院内,穿廊的挑檐下挂着一排银灯,明明暗暗的照亮穿行的道路。棋盘还是那副样子,只是此时席上却坐了人。
当然不是一个人,顾衍静坐在棋盘前用手摆弄着那白玉和墨玉做的棋子,冰凉的触感让他更加清醒。月亮已经高高的挂在树枝上,他披着青色的外衣,身边是特意种植的书带草。
韩徒跪坐在少主人的下手,身边是点着烛火的镂空石灯。书院的主人是不需要灯的,但仆人们需要。即使这不算太小的庭院只有几个仆从,顾衍也没有因为自己不需要灯火就禁止侍人们浪费烛火。
草丛里有零星几点萤火,顾衍自己和自己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