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自然。”吕不韦觉得自己掌握了顾衍,乃至整个顾家的心思,连声应着,“王太孙与我在邯郸有旧,我自当尽心。”
很快,纸张的生产以及文书抄录的事情就确定了下来。
顾衍这边提供技术和原材料,吕不韦掏本钱和工人。在吕不韦的坚持下,顾衍答应做几种种适合推销给贵族的纸用来混合视听——当然,顺带挣钱。
女子喜欢什么呢?
顾衍走在乡野小路上,琢磨着刚刚和吕不韦达成的交易。嬴政又被召到宫里去了,也没个人商量。
山野间的泽兰花开的正旺,就是顾衍看不清也不妨碍它们占据着他的大部分感官。这种在此时还叫做兰草的东西为多年生的草本植物,分布地也非常广泛,据顾衍所知除了藏区外,几乎所有地区都有生长。
泽兰也是如今最常用的制香,沐浴的花。到了春末夏初,总有君子采了送给心慕的女子,而女子小孩也会自己采了回去用。总之,这种花几乎贯穿了贵族平民的日常生活中。
“要不,做些香水?”顾衍想想如今的琉璃技术,觉得如果稍微改进一下,还是很有可能性的,不过筹备周期太长,还是等来年再说吧!他眼前昏暗了一点,然后心中就有了计划。
当嬴政最近很忙,也有莫名的爽快。刚回来时他无人问津,而如今倒是门庭若市——这个门,当然是安国君家的大门。如此的改变,给父亲和母亲的处境也带来了一些改善,至少华阳夫人确实不太再敢搞什么大动作了。
安国君见了他几次,对这个祖父,嬴政没有任何的情感——前世他还在邯郸,已经是秦孝文王的祖父被葬在了东陵,他回国后因为朝中局势和自己的处境,甚至没有去祭拜过一次。
秦王将少府放给自己,让他监管着水骨龙车的建造,他趁机提了顾衍曾经无意间说的‘料姜石’,这种在秦邑盛产的石料最适合做水坝。秦邑是秦国的旧王都,交通商贸都很方便,秦王便允了他更换水渠材料的事。嬴政已经想好了,若是真的好用,他就开始筹谋关中平原的灌溉问题。顾衍嘴里的泵机不过是原理复杂些,只要他想做,他相信可以做出来。
他就是这么自信!
回来的路上,坐着马车——那辆牛车已经在秦王的命令下‘退休’了。哪有王太孙坐牛车的?
因为天气越来越热,车周围已经撤了遮挡的厚重帷幔,只留下薄薄的纱,虚虚的遮着嬴政。可到底不是完全遮着,唇红齿白的少年穿着滚边的袍子端坐车内,一路从咸阳回到书院,一路被瓜果和兰草扔。
少女们手牵着手,对着明显还是孩子的嬴政唱着他本不该听的情歌,将篮子里采好的兰草抛向他。她们当然知道嬴政不可能和她们有什么,但是欣赏美人是人之常情,她们根本不吝啬表达自己对嬴政皮相的赞赏,大胆的表示着。
等到嬴政真正回到书院,已经是硕果盈车了!顾衍听说了后连忙让韩徒去带人将那些兰草收集起来,也不管嬴政不太好的脸色,欣喜的宣布自己的决定。
“我去沐浴,先生自便。”冷冷淡淡地说着,然后嬴政转身就走将顾衍抛在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