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简言整个人都像被夹在了次元与次元间的缝隙，像已经在那冰冷无边的黑暗流浪了几百个世纪，又像只经历了短短一瞬——

一切结束了。

温简言剧烈地喘着气，脸色白的吓人，整个人无识地哆嗦着，即如，在回过神来的第一秒，他伸出，点开了自己的直播界面。

那一片冰冷的，无声的蓝。

上面只有四个字。

【信号缺失】

很好。

温简言勾毫无血色的唇角，露出一丝满的微笑。

他赌了。

巫烛本身梦魇的直播系统极其直观的影响的，而这次，又当于次孵化出一个“巫烛”来，虽然度条只到了百分九十九，但，在加上巫烛本体的存在，足够让梦魇的系统断线一次了。

温简言关掉直播界面，抬眼向不远处看。

在那里，漆黑的阴影裹聚成型。

伪神现于其。

而先前被孕育的半成品消失了——有识的那个吞噬了无识的，二者合二一。

温简言能够感受到，自己髋骨上的热度在攀升，那被烙印而上的纹路蠢蠢欲动，似乎在庆祝着主人的胜利。

巫烛站在黑暗央。

他垂下眼。

这一次，他的信徒没有撒谎。

和利用副本规则培育出来的灵魂融合后，他甚至有种久违的完整感——在那瞬间，破碎缺失的身躯被填补了很大的一块，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感在全身充盈着。

只不过，这次的记忆过于繁杂，融合来需要的时间更长。

“您的感觉如何？”

不远处，传来人类探究的声音。

巫烛抬眼，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

下一秒，青年的身影撞入眼帘。

短暂而破碎的画面掠过眼前，来不及捕捉，就消失不见了。

？

“……”

巫烛反射性地愣了一下。

于画面消失了。

剩下的，悬浮于黑暗的青年，面色苍白，神情关切探究，丝毫不显狼狈。

他皱眉头。

那什么？

自己这个碎片的记忆吗？

巫烛蹙了下眉，不思考。

这种事没有必要思考。

他抬，指尖一勾，阴影裹缠着人类青年的身形，将他拽至自己的眼前。

青年的面孔近在咫尺。

男人居高临下地垂下眼，视线落在方的脸上。

“做的很好。”

“多谢您的夸赞，”青年微笑来，“毕竟，我您的信徒和主教，这我的命，不吗？”

他深吸一口气：

“我清楚，您质疑我的忠诚，怀疑我的真诚……”

温简言收敛笑，神情忽然冷漠来，像突然换了个人似的：

“您的。”

巫烛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眼前的人类。

“赞美，服，亲吻，宣誓，服……那些全都谎言，只了活下来的权宜计罢了，”青年漫不经心地眯双眼，说出一句句半点不掺假的，诚实到残忍的话语，到最后就连敬语都不带了。

“还有，你的烙印太他妈疼了，巫烛。”

温简言毫无预兆地自爆了。

他毫不留情地揭穿了自己的虚伪和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