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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谢陵站在原地,目送我爹渐渐走远了,方才到最近的院子歇下。
谢陵仍旧想不通,从在院里时就没再开过口。他在意的倒不是我伤了他,而是那柄断剑究竟是怎么比他更快的。
我翻箱倒柜扒拉出药粉,叫他好好坐着,攥着药瓶轻轻往他颈侧的细小伤口上撒药。
“嘶——”谢陵抽痛,他一贯不会忍痛,能哼唧决不会忍着。
他拉住我的腕子,正容亢色地夺下药瓶,仰脸问道:“阿雪,你方才用的是什么招式,我想了许久,既像是寻常的招式,又好像并非如此。”
这让我咋说呢。
剑招当然就是最普通的剑招,随便去院子里揪一个七八岁的小弟子,都能使出来的平凡招式。
可关键处从来都不在招式和轻功。
我会的招式,谢陵比我学的更多。
我那蹩脚的轻功,能追上他都够呛。
过去十来年的内力差距并非一朝一夕能够追赶上的,纵使我这两三年比旁人百倍的用功,但谢陵也不是就撒手躺着等我追上来。
硬拼不成,只能智取。
与不同人交手,自然要寻不同的破绽。
这几年间我接触最多的便是谢陵,对他用剑的习惯了如指掌。
谢陵的兵器,便只是兵器。
赐名也好,珍爱也罢,随剑主人的一举一动发挥出功力,倾注再多内力于剑上,也仍是死物。
死物如何能与活物相较。
他断了我的剑,顺理成章以为我再无回挡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