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难为情地后撤几步,三师兄眼捷手快地擒住我,颤着嗓音重复了一遍:“你方才,是在做甚么?”

这话换做任何一个人,我都要大骂他在装傻充愣。

可开口的人是李雁行,我那心如磐石的三师兄。

我看着他的脸,慢慢说道:“师兄,你与我是师兄弟情谊,可我扪心自问,却不敢直言仅限于此。你问我是甚么意思,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既无绮念,何曾滋生出那些后患。

原是我动心而不自知罢了。

“师兄,你回去罢,今日便当不曾见过我,也没听见我说这些离经叛道……”

“不。”

他面色十分沉静,攥住我腕子的那只手却箍得极紧,哑声道:“小师弟,玩笑话……不是那么好说的。”

瞧他这话说的。

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玩笑话好说。

我认真地摇了摇头。

他又一次陷入沉默,什么也不说,就只是望着我。

我丧气道:“师兄,你就别这么看我了,若是见我生烦,且先……”

“不!”

他直率地打断我,目光如炬,不自然道:“不合世俗,有违伦理,然情之所至,难舍难断。”

“身堕云雾之人,从来不止你一个,”三师兄别开了脸,侧对着我的半边脸颊微红燥热,“小师弟,我这样说,你又可明白?”

我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却又不敢去证实,期期艾艾地盯着他看了几眼。而后忍着欣喜扑上前抱住他,凑到耳边低声问道:“师兄,你在剑崖待了四个月,心中所念之人,是不是姓常,且是你的师弟?”

三师兄薄唇紧抿,连耳根都在发热,极轻地点了点头。

自打我复生以来,第一幸事是再见到活着的爹娘。

第二件便是亲眼见他微微颔首。

我搂住他的脖颈,不征求他的准许,仰起脸厚颜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