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夺者的大可汗就这样死在了深渊星云的死寂星河之中,如果按照银心的掠夺者部族的法典,也差不多是要该选举新的大可汗了。
记得托米泰莉女王是有个弟弟的,他也是玛塞格泰王家的末裔了。
按理说,埃罗人作为银心中实力最强,科技力最高的种族,天生在大可汗的选举中就具备优势,但一个小男孩却是最大的扣分项了。
掠夺者嘛,自然是颇多游牧习气,对领袖的蛮力还是很有要求的。
……不过,话说回来了,现在的银心又还能剩下多少完整的掠夺者部族呢?银心的自然环境毕竟是客观条件,在失去了大部分可战之兵,青壮年,以及状态最好的舰船之后,他们在任何时候都是有功能性灭绝的风风险的。
真是文明和种群的悲剧。一切却都是源于一场失败的远征吗?
余连望着依旧站立着的埃罗人女王,望着她这充满了英雄气概的死状,心中第一次浮起的居然是这样的想法。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对这悲壮的一幕居然毫无触动。
他和菲菲对视了一样,礼貌性站在原地默哀了半分钟。后者随后道:“你是不是有很多问题想要问?”
余连点头。
“可是你却懒得问。”
余连继续点头,随后又分辨道:“不是懒得问,而是觉得问了以后会很麻烦。”
“那不是一个意思吗?”菲菲一时间为之气结。
“反正该说的时候,你总是会说的。都是成年人,谁会没有秘密呢?有的夫妻过了一辈子埋在同一个墓穴里的时候,都谈不上完全了解彼此呢。咱是道家中人,万事还是讲究一个顺其自然的。”
“啧,鱼儿,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对爱人表现得太过于信任,一点嫉妒心,一点控制欲,一点好奇心都没有的话,其实也是挺伤人的一件事呢。”
可我要是太不信任,那不就成下头了吗?
所以,女人啦~~~夫子他老人家诚不我欺啊!
“你其实是想要说近则不逊,远之则怨吧?”菲菲横了余连一眼,在后者分辩之前又道:“我现在可还有事情要做的,咱们可以慢慢讨论。”
菲菲走到了女王尸骸身后,按住了其肩膀,像是巍峨的战神雕像般矗立在原地的女王的身躯便旋即是应声而倒。
她的脸整个都被按在了仿佛用水晶构成的地面上。
……这真的是字面意义上的被按在地板上摩擦了。
余连面无表情地看着这样的操作,觉得这么一幕可一点都不悲壮。要是真的传到了联盟,传到那些已经把菲菲当做是文艺女神的电影爱好者那里,高低也是得崩溃个千八百人的。当然,会选择自杀的人就一定是不会太多的。
没办法,文艺青年喜欢崩溃,享受崩溃,热衷崩溃,有事无事总是要崩溃,但有胆量弄死自己的却还是不多的。
“我被自己的影迷误会没关系,只要不被你误会就行了。”菲菲道。
我的表情现在是这么明显的吗?明明都已经是大帅了,还以为城府已经修炼上去了呢。
“你的表情没有露馅,但我觉得鱼儿一定是这么想的。我们可是出生的时候就认识了,对彼此实在是太熟悉了。”
她正在用自己的方式,对一些问题做出了回答。
“实在太有道理了。”余连道,望着倒在了地面上的托米泰莉可汗的尸骸。
包裹着她身躯的纹章机上的光芒已经完全熄灭,甲胄的质感便顿时从流淌着灵性光晕的超凡武装,完全退化成了冷硬且脆弱的石头。
随着托米泰莉女王的死亡,她的甲胄也已经死了。
真可惜。那台纹章机应该是埃罗王家的至宝之一的“夜王”,在共同历之前的数次史诗大战中都登场过的,和一般的大路货纹章机可不一样。其品质就算比不上“纹章机之祖”的晨曦之龙,大体也应该和什么光狮子啊烈焰之龙啊之类的差不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