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哥,公子是如何吩咐的?”
黑衣人小声问向张三:“若是还需盯着,我便再多派些人手。”
“不用了。”
摇摇头,张三平静回答:“让弟兄们都回来吧。”
“啊?不跟了?”
“嗯,不必跟了。”
“”
亥时。
夜已深了,蜀州城的热闹程度却丝毫未减。
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
橘红的烟花拖着长长的尾巴冲上夜空,亦将人间的喜庆送到上了天际。
各处坊市之中到处都是炮竹声,顽皮的小孩子提着灯笼追前逐后,姑娘的发髻结系着彩花,满街见面的人无不笑呵呵地拱手互相道喜。
而就在城中的欢闹之景达到鼎盛时,魏长天也慢慢揭开了梁沁已戴了整日的红盖头。
妾皆不披盖头,所以这还是他的头一遭。
盖头之下是一张红扑扑的小脸,凤冠霞帔,缨络垂旒。
梁沁平日里从来不施粉黛,因此今日擦了粉脂的模样竟然让魏长天有些认不出了。
“长、长天哥,你盯着我做什么”
手指仅仅攥住红裙一角,梁沁羞怯的低了低头。
“又、又不是没见过我的样子”
“呃这般样子确实是第一次见。”
魏长天笑着在床边坐下,由衷感叹道:“真好看。”
“是、是么”
被魏长天这一夸赞,梁沁头埋的更低。
她支支吾吾了半晌,然后才小声问道:“长天哥,以后我是不是就要唤你相、相公了啊”
“哈哈哈,随你,你想叫什么都行。”
“那、那我能不能还是唤你长天哥”
“当然可以啊。”
“长、长天哥”
“怎么了?”
“我们该结发了”
“结发?哦,对对对。”
魏长天一拍额头,这才想起昨天小徐同志反复叮嘱的那套入洞房之后的流程。
先结发,之后喝交杯酒,然后掷盏,再然后才能干那事
拿起旁边早已备好的绑了红绸的剪刀,魏长天先是剪下了梁沁的一缕长发,然后又将剪刀交给后者,由梁沁再剪一缕自己的头发。
两缕头发旋结,是谓“结发”。
“哗啦~”
看着梁沁小心翼翼的将二人的头发放进小绸袋中绑好,魏长天笑着取过酒壶倒了两盏酒。
透明的酒水在杯中打着旋,酒香柔和。
二人各自举起酒杯,视线对在一处。
不过下一刻,梁沁却突然小声犹豫道:
“长天哥你、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