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金丝楠木门,内里装潢华贵,又不失雅致,山水香炉燃着沉香,寥寥香烟沿假山沉落,郁木质香经久不散。
嬷嬷点了身边一姣美奴婢进屋,对着朱天顺谄媚道:“公子且先容忍这婢子伺候一阵,嬷嬷我这就去为公子好生准备。”
婢女身姿娉婷婀娜,低眉顺眼地在朱天顺腿边柔柔跪下,眼波潋滟,“公子,奴婢为您按腿可好?”
朱天顺靠着太师椅舒服后躺,浑不在意地“嗯”声。
见婢女轻柔地按着屋中人的腿部,嬷嬷脸上挂上满意的笑容,退后两步,就要阖上门。
一脸舒坦的朱天顺双眼半眯,幽幽开口:“老的小爷可不要,只要十六以下的。”
“是是,”嬷嬷连忙应声,“保准让公子满意。”
退出房间,嬷嬷径直绕过大堂和一众雅间,走进迎竹楼里层,与后院相接处。
昏黑暗室,只几只明明灭灭的烛火燃着,身材高大的健壮大汉正翘着二郎腿,舒适地坐在椅上看着小厮教训奴仆。
细竹条每一鞭落下,破空声寒厉,本就脏污破烂不堪的衣布应声而碎,柔软皮肉之上刺目红痕青紫斑驳,纵横交错,没一块完好皮肉。
被打之人蜷缩成一团,痛苦的折磨让双眼失神,只在竹条鞭笞之时发出一声闷哼。
“二李哥,嬷嬷叫你呢,快些过去。”
大汉站起身,抬手示意小厮停手,应声道:“嬷嬷叫我?”
来人点头。
大汉大步迈出暗室,“行吧,在哪儿?”
两人愈行愈远,小厮丢掉手中细竹条,踹了一脚地上半死不活的人,骂骂咧咧:“该死的东西,一点也不禁打,你要是死了也别来怪我,谁叫那杂种逃了呢。拿你泄气,你就自认倒霉吧。”
小厮走到椅子上坐下,阖目休息。
地上蜷缩成一团的人手指微动,艰难地睁开青肿眼皮,眼珠子映着微弱烛光,似乎烛火燃在眼瞳中。
深入骨髓的痛,深入骨髓的恨……
他发誓,他一定要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