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发出“咯吱”的摩擦声,年婆婆对眼前的场景不作任何表示,神情淡淡,似乎一点也不惊奇。
“挑水吧。”
此后,张筝似乎又回到了前段时间种田的生活,平静而充实,平淡而温馨。
她没问年婆婆任何关于从前那个徒弟的事,不去揭她的陈年伤疤,就当作从未曾听说过此事。
年婆婆亦从未问过她的身份,只知她是族中的客人。
她们心照不宣,即便她们如今一起种田,配合默契十足,俨然好似一对俗世的普通祖孙。
但她们终究只会是彼此生活中的过路人,终有一天会错身而过,或许以后再也无缘相见。
既如此,她们没必要把彼此的联系牵得过于紧密,徒增烦恼。
君子之交淡如水。
只是平淡相守,便也算一场有益的相交相处。
一月后,新种下的灵植种子都长出了新芽,青葱可爱,灵气通透。
年婆婆和张筝终于能暂且放下手中的工作。
“你想学什么?”
张筝怔愣地望向年婆婆,她也正看着她。
张筝摇了摇头,“我已经学到很多了。”
种植灵草并不是方法越繁琐复杂,效果便越好的。
每一种灵植都有它适宜的方式,顺其自然,不过度关注它以至于时时刻刻担忧它的生长而去干扰它的生长方式。
正如橐驼种树,能顺木之天以致其性焉尔。
她既如此说,年婆婆也不再问,只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慢悠悠进了草屋。
伴着木门“咯吱”作响的声音,年婆婆沧桑的嗓音格外明晰。
“生而不作,任其为矣……”
乃合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