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骨架?”

“我以木雕刻成他,太脆弱,可能一把火就烧了。他虽已成形,却未开神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成一个真正的‘人’,我得多多留意一下,看何处有适合他的人骨。”

“你要人骨?”燕不竞微怔,脸色变了。

轻白衣笑了出来,“我不杀人取骨,只拾骨。需要刚刚死去的青壮年的骨头。”

燕不竞吓了一跳,长舒一口气。

“你无不无聊。”他扭身走了。

轻白衣牵着人偶,在后面走着:“不竞,你说我叫他什么好?”

“叫狗蛋。”燕不竞头也不回。

“你呀。若他有朝一日真能成人,总得有个名字不是。”

“一具躯壳,你还真奢望他能活?”

“假如呢。”

“不可能。”

“那……我既以勾玉为引,铸他人身,不如就叫他勾乙吧。”

“随你。”

*

恍惚之间,燕不竞轻声道:“勾乙……勾乙……”

他蓦然睁大眼睛。

“是它。”

他活了?!

他从床上翻下去,冲出洞外。勾乙正在对一只山雀说些什么,嘴角淡淡的挂着笑,长发编成一股垂在肩侧。燕不竞脚步一顿,竟然有种看见了轻白衣之感。

“勾乙?你是勾乙?!”

燕不竞冲过去,抓住他的胳膊:“你活了?你怎么活的?你。”他低头捏着他身上的皮肉,甚至捧着他的脸,又去按他的骨头。

勾乙蹙眉,推开他。

“别碰我。”

“你活了,是轻白衣做的是不是?他成功了?所以你知道他在哪,走,快带我去。”燕不竞拉着他要走。

“放开。”

勾乙甩开他,毫不客气。

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尴尬。

勾乙转身,背对他,声音很轻:“他不在这里。”

“你不是说会带我见他?”燕不竞问。

“那是我昨天说的,不是今天。”

燕不竞:“……哈?”

勾乙摘了朵花在指尖把玩:“今天愿不愿意,要看心情。”

燕不竞意识到,他被耍了。

“你慢慢看去吧。”

都是有脾气的主,燕不竞一把抓过游在身边的小肥鱼扭头就走。

小鲸鱼“嗷”的一声被捏的变了形。

眼看一人一鱼很快消失不见,勾乙碾碎了指尖花,将它们洒向泥土。肩头的小鸟叫了几声,问:“你就这样放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