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的莫名心安,莫名舒爽,连着踢了无数下被子都不知道。一个人霸占了一大半的床,到后来那爪子不自觉的就勾上了上仙的腰。

玉留音无数次把他狗爪子拿下去,燕不竞有本事无数次再攀回来。

玉留音不习惯跟别人如此近的挨着过,更遑论腰上还搭着个蹄子。

当蹄子又搭上来时,玉留音无奈的转了个身。

谁料,他突然转身,对上的却是燕不竞一张沉入睡梦的脸。离他离的分外近,睡的分外香甜。甚至,还打起了轻微的憨。

玉留音彻底僵住,浑身肌肉都不听使唤了,腰间那沉甸甸的胳膊就跟烫手山芋似的,压的他乱了呼吸。

燕不竞不知道,他睡成二师兄的那一晚,叫身边人失眠了一整夜。

玉留音看着他,看着这张并不熟悉的脸,伸手在他颊边轻轻拂过。

待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后,忽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急匆匆的离开了卧房,去了后山的温泉。

一泡,就是一整夜。

仍是那株桃花树,玉留音趴在池边,脑海复杂异常。

手指穿过水流,舀起一勺,拈起飘落的桃花。

他仰起头,闭上眼睛。

默念那个熟悉的名字:“燕……不竞。”

燕不竞一觉睡到了个大中午,睡的天昏地暗,肚子连着唱了几首曲子,他才不情不愿的醒过来。

醒来后一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

“我去,这是玉留音的床?我昨晚真上了他的床啊!”也不过就是睡了一觉,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哪怕没喝酒,前一天晚上干的事儿就像上辈子干的似的,啥也想不起来了。就算想起来,也不愿意承认,总觉得是自个儿梦里干的似的。

然而,环视一圈,思绪归位。

半晌才正视这个事实。

再看自己大开的双腿,霸占了一大半床,他才意识到:他不光爬了玉留音的床,还把别人挤的一点儿位置都没,活生生把人给挤跑了。

“哈哈哈。”不知为啥,他没由来的一阵高兴,就这么偷着乐了几下,乐完了自己收了笑脸,骂了一句:“神经。”

他从床上爬了下来,鼻子当真是属狗的,闻到一阵极其诱人的香味。

“不是吧?!”他惊讶,撒蹄子就往厨房跑,“这香味……???”

“不会是师父在做饭?!”

这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还是怎么着,玉留音难道要下厨?!

这只是不沾阳春水的被人捧在心尖尖里的人物上辈子没下够这辈子又要给他下毒?啊呸,不是。

燕不竞双眼惊恐,几乎是飞也般的冲到厨房。

他刚醒来,头发乱的像个鸡窝,身上衣服也是衣衫不整,双脚没穿鞋,白白净净的模样傻愣愣的站在门口。

而里头,玉留音广袖仙袍上东一块黑,西一块黑,眉头紧皱。

那锅,不对,不是锅。

那临时被他搭起的烤架,上头一坨黑乎乎的东西,活像裹成一团的牛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