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样的行为就跟以前的他没有任何区别,自私偏执,永远只懂得索取。
他明白的太晚,所以现在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死有余辜。
那天抢救时,除了沈玉,慕珏喊的那些话在场所有人都听见了。
虽然国家还没有承认同性婚姻合法,但普通大众对这种事的接受程度已经比较高了。
医院到处响起的都是单身女性心碎的声音,有些男医生倒是偷乐了起来,不过在看过慕珏的长相后就乐不出来了。
光凭长相一项,他们还没开战就溃不成军,更别提贺医生每天站在病房前露出的眼神。
等慕珏恢复正常行走后,他就在网上订了机票。
沈玉知道后提出要送他,却被慕珏婉拒了。
“我要走了,帮我跟小川说一声。”
现在的他提起贺启川,表情平淡的像在说一个不甚相熟的人。
慕珏知道就算沈玉不说,贺启川也一定早就知道了。
他这样做只不过是想跟过去告别,跟那些曾经放不下的过往告别。
过去的慕珏,即便做了九年牢,出狱也想再看小家伙一眼。
而现在慕珏,就算是两人可以白头到老,他也不想再回头了雨夕彖対。
他说完,转身到床边的画架上取下一幅画。
“这个,就算是临别的礼物吧。”
慕珏递给沈玉,但却没有明确表达是送给谁的。
画上的是成片成片的幽冥彼岸花,一眼看去仿佛望不到尽头。
在画的最下面,慕珏写了一句话。
两不相见,生生相错。
就如同这彼岸花的花和叶,无论过几千年,永远都是交错相负。
他和贺启川都曾把此生的深情押在对方身上,可却都一败涂地,万箭穿心。
自己用所有贺启川不知道的方式,保护着他。
而贺启川曾在无数个日日夜夜,等他等到备受折磨。
想到这里,慕珏就低头笑了笑。
因为他不知道到底是他更可怜,还是贺启川更可怜。
将画交给沈玉后,慕珏就提起行李走了出去。
刚靠近电梯,他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贺启川。
慕珏的瞳孔出现了一瞬间的晃动,然后就恢复了平静。
“哥。”贺启川的声音十分沙哑,只说了这一个字,眼眶就红了起来。
他走到慕珏的面前,指尖发颤的握住他的手。
“求你了,别走……好不好。”
哪怕慕珏一辈子不理他,只要能天天看见他,贺启川也满足了。
他知道这句话自私又残忍,可他这时不说,真的就要死了。
小家伙与自己不同,无论四季变换,他的手心总是暖的。
可现在发颤的大手却冰凉一片,没有任何温度。
慕珏挣出他的手,贺启川的眼底顿时浮起深深的悲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