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番话说的极妙,既洗脱了嫌疑,还给许怀轩扣了顶任意妄为、冤枉陷害他的帽子。
许怀轩也没想到许澎脸皮能这么厚,气得当即就要破口大骂。
林曜却抢在他之前先开口了:“那敢问大少爷,那封信现在何处?”
许澎已料到林曜是个硬茬,盯着他的眼神满是威胁跟恐吓:“那晚事发突然,我还急着去找三弟,就把信随意放在桌上,并不知是被谁拿走了。”
“也就是说,那封信找不到了,也就无法证明那封信是怀轩写的?没准是有人模仿怀轩笔迹,故意陷害他的。”
林曜说着又意有所指地笑道:“但我也很好奇,大少爷明知那信极为严重,为何会把信随处乱放?是唯恐留着那信暴露破绽吗?”
许澎紧皱着眉,闻言怒道:“你少胡说八道。此事只是巧合,你难道怀疑我仿写信笺谋害阿轩?”
“是啊。”林曜笑看着盛怒之极的许澎,颔首道:“但我并非怀疑,而是确定就是你谋害怀轩。”
许澎怒指林曜:“你——!”
说完又怒气冲冲拱手掷地有声地道:“爹,此人胡言乱语,也不知是三弟从何处找来的,没准三弟就是被他挑拨,才会变成如今这样的。爹,您还是把此人赶出去吧,难道您宁愿相信个外人,都不信我吗?”
“你少张嘴乱咬人!”许怀轩气道:“林曜是来帮我的,何来的挑拨?爹,您千万别信许澎的话,他才是骗您的!”
许培沉着脸,并没有说话。事情闹到如今的地步,孰是孰非,他都脸上无光。也隐隐觉得林曜这名字有些耳熟,像是先前在哪听到过。
“大少爷何必着急,等话说完,我自就会走。”林曜说这话时视线看着许培,不卑不亢道:“许大人,证人就在府外,您若想知道真相,一问便知。”
许澎听林曜说到人证,表情还有些不屑,那些道士他早就派人解决了,当初参与那事的侍从也没留活口。他就不信他们还能找到什么人证。
许培神情肃穆道:“传证人。”
黎芸强撑着站在大厅,表情惊慌愤怒,这会听说还有证人,更是吓得手脚发软。
许澎起先还硬撑着,但等看到那名道士时,脸色也霎时变得非常难看。他没想到竟还有道士活着。
这一名道士一名乞丐走进大厅,先是叩拜行礼,随后便先后说道。
“贫道起先的确是受三少爷邀请来府中做法的,但期间二姨娘却找到我们,说愿意给我们三倍的银钱,只需换套说辞。我们当时贪图银钱,一时鬼迷心窍就答应了。求大人饶命,贫道能作证,三少爷并未被邪祟附身,那些话都是假的,是二姨娘跟大少爷编来想陷害三少爷的。而且大少爷为灭口,还将贫道师兄弟全都杀害,只剩贫道一人侥幸逃生。大少爷心思歹毒,贫道师兄弟尽死在他手中,还请大人替贫道做主。”
他说完那乞丐又跪地战战兢兢道:“禀大人,小心逃难到此处,平时都趁夜晚跟人去乱葬岗碰碰运气,盼能搜刮些财物。那晚我亲眼看到大少爷等人抬着个麻袋过来,我寻思这位怕是有些钱财,就一路跟着过去。那被套在麻袋中被扔到乱葬岗的人的确是三少爷。我当时不知三少爷还活着,就拿了银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