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都会好起来的。”陈星泽嘱咐王姨,“你先回家吧,休息一下,米盛妈妈要住院一段时间,明天你把日常要用的东西拿过来。”
王姨:“好好,我这就去拿。”
王姨走了,陈星泽坐到c黄边。米盛睡觉的姿势很缺乏安全感,抱着身体。陈星泽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
那小姑娘不懂米盛母亲为什么要自杀,他懂。他知道米盛也懂,但他宁可米盛不懂。带着这复杂的情感,陈星泽探身过去,替米盛母亲在米盛额头上亲了一下。
或许是感受到安慰,米盛动了动。陈星泽发现米盛一直用嘴巴呼吸,鼻子似乎不通畅。他碰碰他的嘴唇,干裂起皮。陈星泽去找值班护士想买唇膏,护士说现在药房还没开,给陈星泽拿了一小盒凡士林油。
陈星泽洗了三四遍手,用指尖为米盛涂抹。原本这种精细的活不适合男人干,但此时陈星泽的心比绣花姑娘还要细,他演奏母亲乐团里那把两三百万的小提琴时都没有这么小心过。
上好药,天已蒙蒙亮。经过这一天一夜的折磨,饶是陈星泽再身强体壮也心力交瘁了。明天开始就是期末考试周,陈星泽必须回学校,他看看时间,现在刚过五点,他计划小睡一会,上午赶回去。
米盛睡觉喜欢溜边,c黄空出了一部分,陈星泽小心躺上去。他原本想着眯一小时就走,可背一沾到c黄,他立马如坠仙境,眼皮一合,几秒钟就沉入梦乡了。
陈星泽最后是被孩子打针的哭声吵醒的,他费力睁开,太阳早已当空照,输液室里来了好多人。陈星泽浑浑噩噩爬起来,戴上眼镜。扎针哭了的小朋友被妈妈抱着,年轻妈妈哄孩子。“乖宝宝,别哭了,你看这大哥哥的发型。”
陈星泽:“……”
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不出意外睡变形了。他寻思着反正已经这样了,干脆逗小孩开心一下,于是给自己怼了个猪鼻子,又对了眼,摇头晃脑。小孩子破涕为笑,陈星泽心情也开朗起来。然后他不小心扭头,跟安安静静站在c黄尾的米盛对视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