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思绪像是回到了四年前,心境几乎与那时一模一样,也有那么个人面目狰狞地对自己说过类似的话。
温晚心里愤懑,却始终没有表现出来,直到出了主任办公室,这才缓缓闭了闭眼睛。
贺家她自然是听说过的,在青州市真是谁都惹不起,贺家长子贺峰半年前出车祸意外死亡,留下孤儿寡母,无奈媳妇也与人私奔杳无音讯,只剩这贺霆衍小小年纪承欢膝下,现在得了这种恼人的病,老人着急上火是一定的。
看来的确是接了个棘手活,想来她刚到这医院不久,孟主任没道理说她是这方面的专家,言下之意已经很清楚,要是出了事,牺牲她一个最无妨碍。
人情世故温晚全都懂,所以揣测明白主任的意思她也没有多愤怒,要是早几年估计还会有找人理论的冲动,现在她已经不这么想了,除非真的不想干了。
朝前走了几步才想起刚刚收到了短信,她匆忙拿出一看,果然内容很符合顾铭琛的风格,只一个字:好。
连个标点符号都不屑于多给,看来这男人还是一如既往地讨厌她。
温晚面无表情地将手机收好,拿着主任给的病例回了办公室,女人什么都可以没有,唯独工作和尊严不能丢,眼下还是先把贺家的事解决好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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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霆衍年纪小,今年也才刚上高中,面相看起来更是白白净净很单纯的样子,温晚进去的时候他正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坐在飘窗上,一直偏着头不知道看什么。
温晚过去,他好像还冲她笑了笑。
贺霆衍一直没什么偏激举动,情况似乎也不严重,只是沉默的很。
这些情况都在温晚预料之外,之前看贺老那副兴师动众的样子,以为这孩子已经病入膏肓,现在看来似乎只是有些自闭而已,至于就送进精神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