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看他!”她说完就着急地往外走,很快就被婆婆呵斥住了。
钟夫人面色不虞地看着她说:“你不用去了,玲珑在里面做志愿者,可以陪着他的。刘医生说了,他对你的依赖才最病态,必须克服这一点。”
晓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之前刘医生可什么都没对她说,她甚至一度以为自己和嘉铭的关系能对他病情有帮助才对。
而且玲珑和他在一起,朝夕相对……
晓静觉得自己脑袋都要炸开了,用力握了握拳头,语无伦次地喃喃低语着,“不行,还是不行,我必须去看看他!妈,嘉铭会不习惯的。”
“石晓静。”婆婆极少会这么连名带姓的喊她,晓静被吓了一跳,本就苍白的脸色越发寡淡。
钟夫人走近她一步,一字字说的异常清晰,“我知道你当初嫁进钟家就不甘愿,从前是我们太自私,如今我也想通了,如果你还惦记着林朗,你就别再见嘉铭了。他的情况会越来越好,我不希望他将来有天知道自己那么在意的人,根本就不爱自己,那对他来说打击太大,晓静,我希望你体谅一位母亲的心情。”
晓静愣怔地听着,只觉得眼前一阵阵犯花,她几乎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结果婆婆看了她一眼,又补充说:“趁这段时间,你也可以想清楚,如果你想离婚,我绝对不会拦着。”
“离、离婚?”晓静不可思议地瞪大眼,许久才回过神来,手里的东西全都掉了一地。她急忙上前抓住婆婆的手,焦急地解释,“我承认以前对嘉铭是感激的心思居多,可现在不一样了,妈,我不想和嘉铭分开。”
钟夫人目光沉重地看着她,大抵根本不信她的说辞,其实信了又怎么样,从她为了钱嫁进钟家那一刻起,她在婆婆心目中的地位就早就不值钱了。如今嘉铭如果真能好起来,她或许会挑个更能令自己满意的儿媳才是——
天气越来越冷,晓静一个人躺在够不到边的大c黄上,心底对嘉铭的思念越加蔓延。从前和嘉铭分开的时候,都是他在记挂她,如今她终于尝到了这种滋味,简直像是被人硬生生从胸口剜走了一大块。
拿过手机翻看着之前和嘉铭的“短信”内容,刺眼的屏幕灯光晃得她眼睛一阵阵胀痛难当,多想此刻他就在身边,闻着他特有的气息,牵着他温暖又修长的手指……
晓静将手机捂到胸口,仿佛这样就能离他更近一点。
第二天一早晓静就出门了,她去了那家私立医院,可因为特殊性,医院门口有保安,而且铁门也一直牢牢上着锁。
晓静站在那试图和那位保安人员沟通,但对方一点通融的意思也没有,似乎坚持得和刘医生预约才可以。后来她没办法,只能把车开到了别处,看着高高耸立的围墙,之前那点爬墙的心思也一点点被摧毁了。
怎么办?她真的好想见嘉铭。
打给玲珑,对方直接将她的电话挂断了,晓静知道她根本不可能帮自己,但之前还是存了一丝期望的。
她万万没想到荷兰之旅最后会变成这样,虽然知道婆婆对她的不满由来已久,但没料到会这么深,居然想逼他们俩分手?或许就是因为看到了玲珑,所以才——
晓静逼自己别乱想,哪怕婆婆当真看不上她,一定要拆散他们俩,她也要想尽办法说服他们,改变他们对自己的看法!她对嘉铭的心,不是这么轻易就能改变的。
接连几天她都到医院门口报道,但是结果都一样,依旧见不到嘉铭。她不知道嘉铭的情况,心里就越发七上八下的,连东西都吃不下。
后来有一天,晓静坐在围墙外发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起了念头把想对嘉铭说的话全都写在了一张纸上,还笨拙地画了个有代表自己特色的涂鸦,然后将那张纸折成纸飞机的形状,从那个地方扔进去。
这里是那家私立医院的疗养院,她之前来过一次的,凭着印象依稀记得这里是病人们每天活动的地方。
她连着这么干了好几天,可照样是杳无音讯,但晓静照样坚持这么做,就好像把自己每天的希望都寄托在那上面了。
直到某天她前手刚把那架纸飞机扔进去,马上就有人也扔了另一架纸飞机出来。晓静愣愣地看着脚边的白色小东西,心脏跳得几乎不稳。
会是嘉铭吗?
晓静拆开那张纸时,双手都在剧烈地发着抖,待看清上面的字体,隐忍多日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是嘉铭,是她的嘉铭!
上面画着简单的涂鸦,但比她的好看多了,他总是做什么都那样有天赋。晓静看着那些铅笔画,很快就看懂了上面的内容,他在安抚她的情绪,告诉她不许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