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清干脆起身去洗了把脸。

这个点时间尚早，卫生间外这一小块区域难得的十分安静，清水沁人心脾，有细微的穿堂风吹过，这一切都让闻清刚刚那一丝不适得到了很好缓解。

她独自到了吸烟区，点燃包里的最后一支香烟，刚刚吸了一口，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迟莉莉从来都是个耐性极好的人，大学同寝室四年，没人比闻清更了解这一点。

闻清吐了个烟圈，终于按下接听键。

那边沉默了几秒，“知道大家都在找你吗？”

闻清微微扯了扯嘴唇，“知道。”

迟莉莉强吸了口气，依旧是一贯的冷静作风，“告诉我地址，我找人去接你。”

“唔，”闻清扫了眼火车窗外飞驰的风景，有些为难，“怎么办，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这是句实话，可落在迟莉莉耳朵里怎么都像是她在有心刁难。

果然迟莉莉再也按耐不住，嗓门拔高了些，“闻清！”

窗外渐渐有刺眼的晨光投射进来，车窗玻璃上印出闻清面无表情的一张脸。她淡淡“嗯”了一声。

那边沉静了许久才听迟莉莉再开口，“我知道你在生气，但不管怎么样先回来再说好吗？发布会马上就开始了，你——”

“关我什么事。”

“……什么？”

闻清笑着一字字重复道：“新闻发布会开始又怎么了，丢脸的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