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寸土寸金的今天,精明的开发商恨不得连一个角落都不放过,更何况这样的黄金地段。
方晨拿被子蒙住头,心中实在气恼,又再迷糊了一会儿,结果等到睁开眼睛看到时间,这才陡然一惊。
明明正值隆冬,背后却仿佛覆了一层薄薄的汗,有某种紧缩的凉意从后颈延伸至脑子里。
手机里原本是设了闹钟的,也不知怎么的,今天竟然在睡梦中就将它关掉了,如今回想起来,却连一丝印象都没有。
果然,刚刷完牙,老李的电话便如催命般地打进来,劈头就问:“你在哪儿?”
随便洗了把脸,甚至连头发都来不及梳,自然也没化妆,她一边穿鞋一边说:“在路上,堵车。”
临出门之前又看了眼周家荣的卧室,倒是关得紧紧的,想必还没起c黄。
他是雷打不动的每天日上三杆才会出门,方晨有时很想不开,怎么人与人之间就能差这么多?
赶到现场的时候,老李已经拿了录音笔隔着防盗铁门在做采访,她走上前去,正好看见被采访的当事人满脸气愤,唾沫横飞地指控:“……现在的那些奸商真没一个好东西!这地方我们一家三代住了好几十年了,凭什么他们说拆就拆?让我搬?门都没有!……”
见到方晨靠近,那中年妇女稍微停了停,警惕而又狐疑地睨她:“你是什么人?”
“记者。”方晨忙说,又指着老李:“我们是同事,这次专门来就城西开发拆迁问题做采访的。您继续说。”
“哦,你们记者可是社会的喉舌,可要替我们小老百姓说说话声张正义!小姑娘你说,我们一家老小安安稳稳地住了这么些年,我两个女儿都是在这里出生长大的,现在他们居然要把这儿拆掉,推土机都开到家门口来了,这让我们以后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