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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正璇咬着下唇,全身戒备。聂重之的视线落在她因咬着而鲜红欲滴的唇上,再咬下去……再咬下去都快要出血了……他恶狠狠地道:“不许咬嘴巴。”蒋正璇别过头:“要你管!”虽然这么说,但她还是听话地松开了贝齿。

蒋正璇就这么一个听话的小动作,聂重之察觉到自己的火气慢慢地熄了下去。

聂重之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斜睨了她一眼:“你准备这样子站一个下午?过来坐。”蒋正璇怕再僵下去,聂重之他不知道会出什么招。可他打叶英章电话的画面记忆犹新。于是走到离他最远的角落,取了一个白色的亚麻抱枕,戒备十足地坐下来。

见她乖巧听话,聂重之嘴角露出淡淡的一丝笑意。取过了托盘里头搁着的水晶酒杯,倒了杯香槟,递给了她。

蒋正璇嫌恶:“我不喝,我现在什么酒也不喝。”那件事情的后遗症太恐怖了,以至于她现在见酒就发憷,哪怕是香槟,她也不敢沾。

若是蒋正璇只说一句不喝的话,聂重之的火气估计又要上来了。可她说她现在什么酒也不碰,倒似解释一般。聂重之也知这句不是敷衍,心底舒坦了些,便也不勉强她。遂脾气甚好地起身去屋内取了瓶矿泉水,拧开了盖子,倒在杯子里,搁到她面前:“那就喝水吧。”

蒋正璇视线落在远处,侧着头也不搭理他。聂重之不以为意在她边上坐了下来,端着酒杯,抿了数口香槟,冰凉的液体顺喉而下,在这流光鲜媚的天气中,又有她在旁,舒服得直欲叫人叹息。

聂重之许久不说话,视线落在她抱着靠枕的手,十指纤纤,玉一般的粉嫩剔透。想起那晚,她藤蔓一般地缠绕着他的脖子……

聂重之缓缓地伸手,轻轻地握住,蒋正璇一甩,想用力抽出,只听聂重之的声音响起:“别动,这是我们第一次这样好好地坐在一起。”又是那种低低沉沉的嗓音,像带了磁性一般的诱人。蒋正璇见他行为怪异,怕一个不小心又招惹到了他,索性也就任他握着了。

两人就这样的不言不语。聂重之的食指一点点地在她手心滑动,像是蜜蜂采蜜一般的轻触,痒痒麻麻的。那种感觉一点点蔓延开来,隐隐似到了心头。

好半晌,聂重之才开口,用让人不得不认真静听的凝重语气,低低地道:“你说说看,我有哪里比不上叶英章?”

他的声音又低又柔,竟似叹息一般。加上他问的这句话,也古怪得紧。蒋正璇只觉心里怪怪地,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聂重之长长地叹了口气:“你自己都说不上来,是不是?我左看右看的,觉得你那叶英章也不过如此,瞧不出哪里有半点好。你倒说说看,他有什么比我好的?”

他哪里比不上叶英章了。论家世,且不说他位高权重的那位伯父,单他们聂家,就在洛海城盘根错节,根基深厚。叶家虽然不错,可也是叶英章爷爷那一辈的事了,现在那里能跟他们聂家相提并论。论身家,他是电商新贵,抛叶英章多少条街也不知道,就算论长相,他也不比叶英章差半分。可是她为什么就不能正眼瞧他一下,对他好一点呢?

蒋正璇哪容得聂重之这么说叶英章,她心头本就窝着口气,一听之后,便涌了上来,猛地抽出了自己的手,狮子护卫领地一般地反驳他:“叶大哥他什么都好,什么都比你好。”这句话说出来的一瞬间真真是畅快无比的。可说出口的下一秒,她就后悔了。

仿佛是一把绣花针扎进ròu里的刺痛,方才气氛暧昧温柔的幻境瞬间消失无踪,聂重之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连笑都不再伪装了。

整个露台,平静得让人发毛。

好半晌,聂重之慢慢地凑近,在她耳边露出尖刻轻佻的笑容:“既然他这么好,你那晚缠我的时候,为什么说叶大哥你吻我,你为什么一直不吻我呢?”

蒋正璇边上就是沙发扶手,见他如此靠近,无路可去,避无可避。她又受不住聂重之的这些话,霍地转头,黑白分明的眼睛瞪着他,却找不到任何可以顶回去的话,热辣着脸气怔了半天,毫不客气地推开他起身:“要你管,让开,我要回家。”

聂重之反应极快,反手一扣,便握住了她的手。他是黑带九段,给他玩花样,不是玩死自己。蒋正璇虽然清楚这个道理,但恼极了,哪里还去管这个。于是狠狠地踢了他:“你走开,别碰我,放开我。”

聂重之见她反应,竟一点也不恼,心里头反而舒服地微笑了出来:“你踢我,你跟我生气,说明他真的没像我这样吻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