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资金链断开一个大口,需要钱来补救。

青年家境贫寒,靠着老人的人脉才步步发展起来,哪里来的钱。

从哪里弄到钱?

把老人杀了,他就有钱了。

少年如此爱他、信任他,单纯地近乎愚蠢——只要他哄一哄,那些钱就都是他的。

于是那晚,青年拔下了老人的氧气管。

老人死了。

愤怒与执念带着老人的魂魄凝成一只鬼怪,他趴在少年的背后,看着他生前最疼爱的小乖。

他看着青年花言巧语,一次又一次地从少年手里把钱哄走。

他看着青年解借口创业艰辛,让少年节衣缩食,自己却在外面花天酒地。

他看着青年与钱小姐滚在少年收拾的大床上,谈起少年,语气不屑。

他看着青年给钱小姐花完大半钱财,于是他开始哄骗少年卖掉老房子,少年不肯,便设计要让少年去死。

那天,飞驰的汽车冲向毫无戒备的少年,老人凝成的鬼怪费尽半身阴力,保住了少年一条命,只断了一条腿。

但这次的断腿,反而成为了青年的契机。

青年开始试着打感情牌,见少年坚定,又趁少年行动不便,想毒害他。

老人一次又一次地保护了少年,一次又一次地被激起了杀心。

然而,或许青年杀死老人之后,心里有鬼,便去请了一个被开过光的玉佩,老人费尽心思,也没办法靠近青年的身体,反而不断地被消磨自身。

直到今天,老人看着自己越发浅淡的身体,决心放手一搏。

……

黑雾渐渐淡去。

青年脸色灰白,浑身发抖,“不、不是我……”

他看向高誓,像时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抓住高誓的裤腿,“你是警察吧?你应该保护我,这鬼东西在、在污蔑我!”

下一瞬,一个响亮的巴掌响彻整个大厅。

青年的脸颊眨眼之间高高肿起,一个红色的巴掌印在他脸上浮现,活像给囚犯烙上的刺青,宣判了他的死刑。

少年双眼含泪,却怒气汹涌,“混账!”

他的拳头如同雨点般落在青年的脸上、身上,少年发出怒吼,如同被惹怒的野兽。

他双目赤红。

直到这时,青年嘴里还在辩解着,“不、不是我啊,我这么爱、爱你,你信那个鬼东西的话都不信我……”

后来他就说不出话来了。

看着差不多了,高誓伸手拦住少年,“好了,别打了,再打出人命了。”

少年喘息着,浑身应激性地哆嗦着。

干瘪得只剩一张皮的老人,将少年抱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