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高顾笙只以为他受到孙家的刺激,一时接受不了,但现在看来,孙珺的身体好像不太对劲。
高顾笙盯着孙珺红肿的脸颊看了一会,心中浮现出一个怀疑——该不会,孙珺被孙琅庖话驼拼虻媚哉鸬戳税桑?/p>
不能吧?
这得下多狠的手?
这么想着,就见孙珺吐了出来。
周围的群众“嗡”的一声,急急忙忙地向后退去,恰好方便了高顾笙,高顾笙从原本的外围直接变成了离孙珺最近的那个。
高顾笙定睛一看,典型的喷射型呕吐。
其实孙珺没吐出什么东西,他看起来很久没吃东西了,只吐出一些水,没什么异味,视觉上的冲击也不大。可孙家人却像是怕沾上什么脏东西似的,猛地向后退去,如同在躲避洪水猛兽。
这就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孙珺摇摇欲坠,满目绝望。
高顾笙本能地察觉到不对,当即上前一步,握住孙珺的手腕,接着心里一惊。
一抹寒光闪过,高顾笙才看见他手中竟然握着一把美工刀!
孙琅吹矫拦さ兜乃布浔┡逅铿B吼道,“我作为兄长不过是教育了一下你,你竟然想动刀子?!然后呢?你还想捅死我不成?!”
高顾笙扶住满身冷汗的虚弱孙珺,毫不客气地吼回去,“你是不是瞎?你捅人的时候反手握刀?你一耳光把你弟弟打得脑震荡了,你还说这只是‘教育一下’??”
孙琅桓吖梭下畹睦幌铝常拔颐撬锛业氖虑椋湍阋桓鐾馊擞惺裁垂叵担 ?/p>
高顾笙把孙珺的长袖往上一撸,翻身挡住众人的视线,却将孙珺的手腕递到了孙家人眼前,那袖口下掩藏的,竟然是层层叠叠的伤疤。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孙珺哪里是想捅死孙琅窍胪彼雷约骸?/p>
不等孙琅从Γ吖梭习阉铿B往背上一抗,“行了,孙大少,你如果觉得这是你们孙家的事,那就好好的回家教育,别堵在学校吵,既然到了学校,就别把你孙家那一套放在学校用。”
“孙珺都脑震荡了,你安静点吧。”
高顾笙背着孙珺往医务室去。
孙家这几个人身上处处透着古怪,孙珺是唯一的正常人。
学生们说,孙珺是在画室毁了贾琦的画,教室的摄像头早在前几天已经坏了,拍下孙珺作案证据的手机,是属于一名学生的。
这次的机会很宝贵,贾琦性格多疑且骄纵,听说孙家老大专门给他在校外买了一间画室,供他画画,这次怎么会把自己参赛的画放在学校?
还有那名学生的录像由来也很古怪。
画室很少有人拍照,有些敏感,录像更不用说。
这名学生说,自己本来是在和女朋友开视频,突然被老师叫出门,以为自己关上摄像头了,却没想到没关,恰好记录下了孙珺的一系列作案证据。
先不说“恰巧被老师叫出门”“恰巧忘关摄像头”“恰巧把手机摆在了正对贾琦画的对面”“恰巧拍到孙珺作案”这一系列的恰巧——只说一点。
一个正处于热恋期的少男,真的会忘带手机吗?
这件事处处是古怪,如今证据不足,高顾笙没打算站在哪一边,只是觉得孙珺现在的状态很不好,需要去医务室。
同时,在高誓身边长大的高顾笙,也无法理解怎么会有孙琅庵旨胰恕?/p>
本来高顾笙没想与孙家多做纠缠,实在是因为孙珺现在的状态很糟糕,高顾笙怀疑孙珺身上绝对不只有脑震荡这一个毛病,他割腕这么多次,心理恐怕也有点问题。
却没想到,他不过走出几步,忽然听到身后劲风响起,多年与老爸对练的经验让高顾笙猛地一侧身,然而身后背着一个人,到底不如自己灵活,只是勉强躲过了这一击,却被剐掉了半边口罩,耳朵火辣辣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