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宋司年无错,他也是个奇才,穆温烟蹙了蹙眉,以她对姬慎景的了解,估计是这家伙故意针对宋司年,再逼着自己搭理他。
“本宫乏了,宋夫人请回吧。”倪裳淡淡道了一句,怀中抱着汤婆子,打算去见见被她冷落了数日的新帝。
拾叶如今是一等大宫女,面对曾经“仇家”,她嚣张的不行,“宋夫人请吧,娘娘都发话了,你听不懂么?若是扰了娘娘歇息,皇上必定饶不了宋家!
虽然宋颜也是宋家女,但拾叶知道,那位伯夫人眼下比谁都无情无义呢。
宋夫人身子打颤,当真不敢激怒了倪裳,好在还有一个宋老太太在世,想来倪裳看在她外祖母的份上,会重新考虑这桩事。
***
新帝正伏案批阅奏,他正常时一心为了天下苍生,除去早已动了凡心之外,还和当初是个和尚时一模一样。
探子第一时间将皇后正往御书房来的消息禀报给了他。
新帝立刻坐的端正了,只恨御书房没有摆镜子,不然他可能会照一照,整理一下仪态。
姬慎景虽然暂时清醒了,但还记得疯狂之时所做的一切,其中就包括,他是如何将倪裳绑在榻上,使劲折腾她的那阵子……
每每回想,他既是亢奋,但也愧疚。
眼下倪裳怀了他的孩子,而算着日子,孩子就是那个时候怀上的,姬慎景更是半点不敢招惹了她。
将宋司年关押,也是为了引她与自己说说话。
她果然来了。
是为了宋司年而来。
思及此,姬慎景不知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吃醋。
宫人通报时,姬慎景亲自上前相迎,新帝肃重的脸笑出一抹如四月暖阳般的温和,扶住了倪裳的腰。
他趁机丈量了一下,即便是穿着冬装,倪裳的腰还是太细了,他很担心看了一眼,这怀疑她腹中能不能揣下他的孩子。
倪裳无视了他的咸猪手,她太了解这人,以至于看穿他的一切动作。
“你、你感觉如何?它有没有闹你?”姬慎景其实很想问问,他的崽怎么样了,但以防倪裳以为,他只关心孩子,故此男人堪堪止了话。
倪裳嗔了他一眼,“说吧,设计引我来究竟有什么事?”
姬慎景:“……”
他做的这样明显么?
倪裳被男人扶到了软塌上坐着,她留意了一下姬慎景,内室烧了地龙,新帝身上只着帝王常服,她看见了脖颈上一处红痕,类似于鞭痕。
倪裳没问出口,她就知道他一定有事瞒着她。
若是他的疯魔之症真的那般容易就好,一灯大师又怎会守了了他十多年。
倪裳没揭穿男人,她也想他了,贪恋他的气息与温度,有孕的女子对自己的夫君更是依赖,她主动靠在姬慎景怀里,说:“宋司年是可用之人,你虽已登基,但朝中顽固势力根深蒂固,不如重新建立自己的势力,我与他虽有过婚约,但从未心悦过他,你大可不必赶尽杀绝。再者,宋家没人了,对权衡朝中局势没有好处。”
倪裳的话,姬慎景皆懂。
她之所以说出来,就是给彼此一个台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