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城内心也不愿意让周谦来，可是在面对那些人之间，他宁愿选择周谦。

周谦把他抱进浴室里，简单的给他清洗了一下。

周谦的动作说不上有多么的温柔，但是比起刚刚的暴风雨，已经算不上太粗暴。

一切清理干净之后，周谦给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顾清城这段时间被他反复折磨的人消瘦了不少，宽大的病服穿在他的身上显得空空荡荡的。

周谦难得良心发现，说，“下次记得多吃一点吧。”

顾清城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周谦蹙着眉，伸手在他的脸上狠狠的掐了一把，道，“听不见我说话？”

“听见了，我知道。”

“那就让自己胖点，干干巴巴的跟个死人似的，越做越没意思。”

顾清城听到这话后，脸开始渐渐发白，刚刚周谦给他的那一点点温柔就像是一个泡影一下子就不见了。

*

那天，顾清枫知道了顾清城自杀之后，人还挺恍惚的。

倒不是他有多心软，顾清城曾经对他做的那些事就算是死一百次也不足惜。

只是顾清枫心里还是隐隐的有些难受，毕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尽管家里的人没有一个真的对他好的。

可是真的听到他们可能快要死的时候，顾清枫的心脏还是咯噔一下。

下午，程锦年下班一回到家，就看到坐在地板上发愣的人。

他走过去轻轻的把人抱进怀里，蹭蹭他的额头，道，“想什么呢，叫你都听不见？”

顾清枫这才后知后觉的看着他，道，“你回来了？”

程锦年伸手摸摸他的脑袋，道，“对啊，怎么，不欢迎？”

“不是，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回来。”

程锦年抬起腕表给他看了看，说，“宝贝，现在都快七点了，外面的天都快要黑了。”

“啊。”

程锦年这才察觉到不对劲，看着他，道，“清枫，你怎么了？不舒服？”

顾清枫赶紧摇了摇头，说，“没有，你饿了吧，想吃什么？我去做。”

程锦年拉住他的胳膊，把人圈在怀里，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说，“清枫，你有心事。”

顾清枫没有否认，但是也没有说话。

程锦年又道，“可以告诉我吗？”

顾清枫不是不想说，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