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树鸿将电话机放妥,坐到沙发上,“已经登报道歉了不是吗?”还想怎么样?治化市第三报社并未查出太大的问题,他不可能烂用职权来对付一家报社。显得格局太小了。

而且这个时候,多少眼睛盯着他们,着实是一动不如一静。让政府出面约谈,已经是极限了。

“不是,你是没看见这家报社是如何引导舆论诋毁我们的吗?你看看这里——”韩惠竹指着那句‘韩海这样的人渣竟然曾经当选仪水县的十佳企业家,是谁为其提供保护?’说道,“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明明意有所指,他想将你拉下水,那么明显你是看不见吗?”

“还有这一句‘韩海为使亲妹抢夫上位,残害堂妹被卖十八年,今证据确凿犯人一人承担罪行,其受益人是否参与唆使,有待思量’,理所当然就是想拉我下马了。”

韩惠竹很是激动,“这些攻击我们的话,你都可以无视,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你可真是宽宏大量!”

“你冷静点。”钟树鸿说。

“我冷静不了!”韩惠竹突然脱口而出,“钟树鸿,你说你是不是后悔和我结婚了?”

钟树鸿没说话,而是定定的看着她,似乎在说,你和你二哥强行篡改我的人生,还不许我有点想法吗?

在他的目光下,韩惠竹渐渐不敌,她怕钟树鸿提离婚,她不知道经过了这么多事,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她也不敢问。

“你知道写出那篇报道的作者是谁吗?”钟树鸿直接忽略她那句话,“执笔的人真名叫黄绪宁。”

韩惠竹拧眉,这个人的真实姓名她当然知道,“不过是个小记者——”

“如果我告诉你他的另一个身份是原红星公社陆柏宏的亲外甥呢?”

闻言,韩惠竹一脸愕然。

钟树鸿起身回房。

“难道就这样算了?”韩惠竹很不甘心。

钟树鸿顿住脚步,人却没有回头,“不然呢?这是你们韩家当年欠下的债啊。”

“别忘了我们当初这么做是为了谁?”韩惠竹冲他吼道。

钟树鸿回过头,定定地看着她,语气冰冷,“我不需要!当初你们有和我商量过吗?你以为你以为的是你以为的吗?”

韩惠竹瑟缩了一下。

“我打听过,之前黄绪宁的志愿是当一名医生的,你想想吧,是什么令他生生改了志愿成为一名报社记者兼编辑的?这时候你还觉得你们无辜吗?”钟树鸿轻声问她。

治化市政府领导班子召开重要会议,由市委书记商怀南主持,就妇联主任韩惠竹的任免问题展开讨论。

组织部部长钟树鸿因为避嫌,没有与会。

钟树鸿身为组织部长,韩惠竹为其妻子,对于她的任免问题,避嫌是很有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