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著房间的天花板,澈苏没有看向南卓。他的身边,随舰的医生正在一边的简易支架上掛上了血浆袋,浓稠的血滴正一点点流入南卓的手臂。那天被澈苏放的血的确不少,不知是血气虚弱,还是精神不济,被一起关在这里的南卓,也一直闭口沉默著。
南苏星上,两个人相视一笑、化干戈為玉帛的温暖氛围,早已消逝如风,再也觅不见一丝踪影。
一滴,一滴。殷红的血液终于输完,看著医生从胳膊上拔下针头,南卓笑了笑:“谢谢。”
医生不置可否地摇摇头,在一边的小塑料盒子里留下了两份药片:“左边的你服用,右边的叫他吃。都是消炎為主,你们俩的伤口都挺深。”
“好,一定准时吃。”南卓点头答应,看著医生收拾医疗器械关门出去,随手活动了一下冰凉的手腕,单手拿起了塑料杯,自己先仰头吞下了药片。
看了看身边沉默的澈苏,他伸手递水过去:“吃药。”
没有执拗,澈苏默默地接了过去,无言地服下了药片。
滞重的安静在小小的房间里压著,紧闭的房门中,似乎空气都变得沉重而毫不流动。
很久以后,南卓忽然开口:“再过二十个小时,这艘侦察舰,就要停靠到我们联邦的空军基地了。”
没有回应,澈苏像是哑巴了一样。
静静躺在自己这半边小床上,南卓自顾自地说著话:“到了基地,就会有军方的人来接你。我想,接下来的事,就不是我能控制了。澈苏,我知道你现在很讨厌我,可是,你愿不愿意听我几句劝?”